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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鬼好不容易踏上了地表,也是感觉浑身舒畅,又是挥手又是跺脚,连连嗷叫,神情甚是高兴。随着他堵塞住的下半身也出了来,那洞里陡然又窜出无数的小鬼,如蚁群一般,黑压压的一片朝我们冲过来。我感觉都快绝望了,只能下意识地放出鬼火球拼命抵挡,其他众人也只能边挡边退。……
那巨鬼好不容易踏上了地表,也是感觉浑身舒畅,又是挥手又是跺脚,连连嗷叫,神情甚是高兴。随着他堵塞住的下半身也出了来,那洞里陡然又窜出无数的小鬼,如蚁群一般,黑压压的一片朝我们冲过来。我感觉都快绝望了,只能下意识地放出鬼火球拼命抵挡,其他众人也只能边挡边退。
那巨鬼却没有上来要一起追击我们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缚鬼大阵边上,抡圆了一拳重重地击打在阵壁上!
这一拳就将那处阵壁击得粉碎,连带着整个大阵都碎成了无数片,所有阵旗皆断,雾也散了,乱葬岗外的景色一览无遗。
“啊!”
另一边出口处的老谭大叫一声,喷出一口血雾,晕倒在地。大阵一直由他在把持,阵被巨鬼用蛮力击破,他也犹如在胸口中了狠狠一击。加上之前就已经筋疲力竭,他这时遭到反噬,阴功受损,便不省人事。
大阵破了,那些鬼物都大声欢呼起来,个别心急的鬼甚至已经开始往乱葬岗外窜去。眼看形势就要失控,师父心急大喊道:“不能让他们跑出去,会惹出大祸的!”
可我们剩余的这五个人现在连自保都有困难,怎么还能腾出手去将那么多四下乱窜的鬼都抓回来呢?更雪上加霜的是,那巨鬼击破了大阵,怪笑一声,转头也朝我们这边走来,看来今晚我们几个能从这乱葬岗活着离开就算不错了!
“冯师傅!”在这几乎已经无计可施了的时刻,小胡子突然喊道,“我来的时候,带来了门主赐给我的一张烈日符,做保命之用。这符威力巨大,你们闭上眼睛,这个时候我也是不得不用了!”
我们几个听了,都连声叫好。师父却是一愣,急道:“不行!还有其他鬼在,他们不是恶鬼......”
可小胡子这时候显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怀里掏出来一卷黄纸展开,却是一张长长的符箓,足有一米多。他嘴里快地念起了咒语,那符纸竟然蠢蠢欲动起来,随即绷得直,纸上“啪啪”作响。咒语一念完,小胡子双手一松,那道长符“嗖”的一声就如窜天猴烟花一样冲上了夜空。
“不!”师父想要冲过去制止,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轰!”
一道炽白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将整个乱葬岗都照得犹如白昼。我被师父一打岔,竟然忘了要闭眼。那光芒真的就如正午时分时的毒辣烈日一般,顿时闪花了我的眼睛。我痛叫一声,急忙低下头来遮住眼睛猛揉。两颗眼珠子受到了猛然刺激,泪腺中不断流出眼泪来,才稍稍减轻了些刺痛感。
我眼睛睁不开了,耳朵却还能听。天上的响声过后,各种惨叫声是不绝于耳。尖细一些的应该是那些小鬼的声音,低沉些的应该是大鬼,声音最刺耳最难听的便肯定是那只巨鬼的了。除此之外,我似乎还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调,随即就完全淹没在一片鬼号之中。
待这阵鬼号渐渐低了,再到彻底停止,我的眼睛才终于恢复了视力,勉强地睁开了。乱葬岗里空空荡荡地只剩下了几个还站着的人:我、师父、苏老板、老刘、小胡子,以及远处硬生生坚持到最后的苦行僧、弄火神秘人和苗人行商。看坟老头和其他的摊主依旧还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所有的鬼都不见了踪影,大阵也没有了,天上的圆月正明。乱葬岗上一片寂静,只轻飘飘地吹过一阵凉风,让人不由得怀疑之前的那一番惊乱凶险到底有没有生过?亦或只是一场噩梦?
不过,满地爆开的坟头、东倒西歪的墓碑以及翻倒在地上的摊子、食物证明了这一切终究不是梦。确确实实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师父的脸色异常铁青,却只能是强忍着没有作。小胡子自然也懂得察言观色,但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只作了个揖,道了声:“既然此间之事已了,晚辈也就告辞了。”他随即迅地离开了乱葬岗,留下残局给我们收拾。。
苏老板和老刘也无话可说,便招呼我一起去查看老谭的伤势以及其他摊主的情况。好在倒地的活人都没有什么性命之忧,顶多只是被鬼上身时摔倒撞破了头,或是徒手挖土时太用力磕掉了指甲盖,均无大碍。
这当中损伤最严重的恐怕就是看坟老头了。他双目紧闭,嘴角带血,脸色苍白、手脚冰凉。老刘给他把了脉,最后严肃地摇了摇头,道:“他体内丹田竟探不到一丝阴力了。”……
这当中损伤最严重的恐怕就是看坟老头了。他双目紧闭,嘴角带血,脸色苍白、手脚冰凉。老刘给他把了脉,最后严肃地摇了摇头,道:“他体内丹田竟探不到一丝阴力了。”
我虽然修习阴功不久,但这句话我还是听得明白的。阴修的丹田内存着修炼得来的阴力,练到自然而然后,就连平时走路呼吸也能吸取炼化一些阴气补充入体,所以再怎么用也不可能用得连一丝阴力都没有了。这样的情况便只能有一个解释:看坟老头的丹田已碎、修为已废,现在就跟普通人一样了!
老谭看管这个鬼市多年,好不容易才将这里经营得红火起来,却不想在这一年的鬼节大市,闹出这么一出悲剧来,他的一生心血全部毁于一旦,自己也落得一身修为尽失。看着老谭的凄凉模样,我突然又想到了乱葬岗上的一众鬼客。他们刚才也被烈日符殃及,平白无故地遭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从此就是想见也再见不到了!一想到这儿,我心里难受极了,感觉就跟失去了亲人一般,鼻子一酸,忍不住便放声大哭起来!
苏老板过来搂住我的肩膀,安慰我。但我可没有他那么坚强,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情感宣泄,又哭又闹了一番,还跑到范秀才等人的墓前抱着墓碑痛哭。直到师父听不下去了,走过来一脚将我踢倒在地,我才收敛了哭声。
闹了这么一阵,已经到了卯时,天也开始蒙蒙亮了。苦行僧、弄火神秘人和苗人行商早已经走了,倒在地上的那些摊主后面也6续醒了过来。有些人茫然不知昨晚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人还依稀记得怎么回事的也是心有余悸,匆忙收拾东西就离开了。我抹掉了眼泪,帮着苏老板将老谭背下了乱葬岗,安置在排头村的祠堂里,几个人轮流照顾。又昏睡了三天三夜,老谭方才醒了。这时正好是我看着他,于是赶紧将他扶起身来,喂了两口水喝。
老谭一醒来,不用问我,便明白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但他并没有像我一样哭闹,只是开口要抽旱烟。我又跑去取了他的烟杆烟袋来,看着他一口一口没完没了地抽。老少二人也不说话,就这么低头相对,黯然神伤。(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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