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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可以做京城最娇贵的郡主,非要为了个男人活在泥地里。
这样的人,谁也救不了。
他叹了口气,小声问:“王爷晚上离开后准备去哪里安置?”
沈让也不知道他能去哪里,他好似什么都有,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厌烦的情绪来的毫无预兆。
低垂的眼睫在他脸上投下一抹阴影,语气里带着一丝倦躁和冷意:“晚上的时候再说,随便找个别院即可。”
贺世安知道王爷虽没有光明正大的回京,但陛下恩宠,赏赐颇多,宅子山庄别院良田处处都是最好的。
想到陛下,贺世安眸色复杂,他敛下思绪提议:“王爷应该安排人随侍,不如属下留在此处...”
“不必,你走吧。”沈让去了床上倚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个通体血红色的扳指。
贺世安一见王爷这副模样,就知道不妙,他屏息不敢多逗留,只能先回京城。
室内有阳光倾洒而下,而床榻正好隐在暗处,整个屋子一半明亮一半黯然。
沈让倚在床上面容淡淡,纤长的眼睫垂下,掩住了眸中的情绪。
他抬手遮住了额头,太阳穴有些疼,身体有着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疲惫。
甚至五脏六腑开始产生排斥,恶心想吐,心脏闷堵,呼吸滞缓...
只要他烦闷,这样奇怪的感觉就经常会生。
过了许久,他撩起眼皮,目光本无定处,却突然看到了桌上的衣物。
那是早上的时候,那个瘦小的丫鬟送来的,说是虞妙蓁给他买的。
他早上的时候对此不屑一顾,此刻再看依旧觉得匪夷所思。
红白杏绿青蓝紫,沈让看的额角突突的跳,这次好似整颗头都开始疼了。
沈让蹙眉闭目,一时失语,此女,实在是令他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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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蓁大上午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般,一会好一会坏。
她倚在榻上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长得是真好看,偏偏长了一张嘴。
还有他身上的气息,极致的干净和极致的清冷糅杂在一起,就很特别。
虞妙蓁胡思乱想一通,一想就一天。
用完了晚膳,她憋了一整天的话没忍住问了出来:“香桃,前院那个男人走了吗?”
香桃摇头,“郡主,奴婢去前院取晚膳的时候问过徐叔了,他说那男人一整日都没有出过厢房。”
虞妙蓁整个人恹恹的。
“好吧,让他走的时候将那些衣物拿上,还有再给他一些银钱傍身。”
她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能用钱来打这件事,好聚好散,稳赚不赔。
这般下来,今日过后,互不相欠,两人的恩怨大概就能一笔勾销了。
虞妙蓁看了眼天色,今日她躺了一整天,正好现在太阳下了山,适合散步。
“香桃,陪我出去走走。”
两人路过前院的时候,虞妙蓁那颗脑袋自己就转到厢房那边去了。
她盯着瞧了好几眼,什么也没看出来。
厢房门锁坏了,半虚掩着,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她收回视线,面色不怎么好看,最终出了院门直奔河边而去。
要不说,没事不出门,出门就有事。
虞妙蓁还没到河边,就看到远远行来的马车,她眉心一跳,心觉不妙。
她有预感,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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