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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生日快乐,孟小姐。”程曼尔越过她,强撑住醉意和众人好好道别。
孟朝月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睛都要飞出去了,不停示意冷眼旁观的大哥来救场。
“大哥,你帮我说说好话……”她无措地看着已经到电梯口的程曼尔,“我哄不好了。”
他抬了抬唇,神情意料之中:“妹妹,你以为我哄得好吗?”
幸得程曼尔把账全记在孟朝月身上,省得他又多一件烦心事。
孟昭延追了上去,一掌抵住半合的梯门。
“我送你。”
程曼尔后背紧贴轿厢侧边,冷银色的厢门倒映出她纤瘦的脊背。
“我叫车了,不劳孟先生送。”
他走进,按下一楼。
她不是不生气的。
刚刚被范廷远噎了一通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气恼在见到孟朝月时又涌出。
程曼尔气她刻意接近,把这辈子都不敢再见的人带到自己面前来。
哪怕她装得再冷静体面,刚刚的下意识动作,连同那个炸得四分五裂的气球,都恰到好处警示了她。
有些事情是埋在她人生中的定时炸弹,说不好什么时候就炸得她血肉模糊了。
她不想伤及别人,更不能脏了眼前这个人的衣角,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
孟昭延侧眸,看缩在轿厢角落,浑身上下都写满生疏的程曼尔,“抱歉,她给你添麻烦了。”
程曼尔抱臂环胸,电梯里冷气开得足,让她在窒热的夏夜里寒。
“孟先生,回去吧,你妹妹的生日。”
“朝月喊我回国,不是让我给她庆祝生日的。”
她抬起失焦的醉眼,眼底的红蔓延至眼下,晕开一片晚霞般的绯色,然她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想回答,看一眼后又垂眸。
梯门启,刚开一条缝,程曼尔就迫不及待地挤了出去。
孟昭延保持半个身位的落后,见她走得不稳,手刚触上她肘弯,女孩便固执地躲开,非要自己一个人踉跄着探路。
程曼尔循着街灯,每一步踩实前都小心翼翼,生怕哪瞬小腿软,撑不住倒下。
身后一直跟着一人,比她高上许多的黑影,和她保持着同频,偶尔并行,偶尔又吃掉她的影子。
太讨厌了,一直躲不开。
程曼尔坏脾气来得极快,骤然扭身,不知是哭腔还是醉腔,声线软绵得像云,语调却是气恼的:“你别跟着我了你为什么又要管我我最讨厌你管我了,你……”
她连着讲话,不慎乱了呼吸,小腿紧接着软,被他及时搀扶住。
浓浓酒香有如一瓶酿得正好的甜果酒,绿意葱茏的裙色似乎为这壶酒添了些清草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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