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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渺捂住半边脸颊,抱怨道:“你干嘛?”
他也摸了一手绯红要往对方脸上拍,季一粟却将他按在椅子上,正经道:“别动。”
年渺只好乖乖坐着,看着他拿了石黛,低头翻来覆去皱眉,似乎在研究做什么用的,忍不住出声:“这个好像是画眉的,那次人家给我画的时候我见过。”
季一粟微哂,直接往人眉毛上涂,年渺的眉毛长得刚刚好,多一分嫌浓,少一分嫌淡,被他描了几下,便十分突兀,没忍住大笑起来,年渺见他笑得欢畅,跑去拿了镜子,看着自己跟毛毛虫似的眉毛和脸上的红色手印哀嚎:“你到底会不会啊?”
季一粟绷起脸:“多试试不就行了。”
他索性丢了石黛,再去查看那些红粉之物:“坐过来。”
年渺擦掉眉毛和脸上的胭脂,委委屈屈坐下被他折腾。
季一粟再三琢磨,瓶瓶罐罐开了一大堆,在他脸上傅粉后,觉得白得跟死人似的,难看得不行,擦掉后扑上胭脂,又嫌太红,跟傻子似的,如此反复几次,年渺的脸都被擦红了。
年渺捂住脸,不满地踢了他一下:“到底行不行?”
季一粟收手:“我就说你用不上。”
“你就是不会用,就是故意在玩。”年渺愤愤揭露他的本质,趁他不注意拿了石黛往他脸上狠狠画了一笔,从额头画到下巴,顿时笑得不行,飞快往外跑。
季一粟及时拽着胳膊把他扯回来,捏着他下巴在他脸上同样画了一道,冷哼:“学坏了,要挨打。”
年渺挣扎起来,抓了个盒子就往他脸上乱涂乱画,自己也被糟蹋得红一片白一片,脂粉盒子落在裙子上,撒得满身都是粉,又乒乒乒乓乓掉了满地,俩人浑然不觉,只顾往对方身上抹颜色,手心手背也不放过,两个人闹出了兵荒马乱的气势。
直到年渺再无半点力气,只有被欺负的份,才双手抵住他胸膛,可怜巴巴道:“不玩了,睡觉了。”
季一粟趁机往他脸上又抹了一把,觉得是自己赢了才住手。
屋里已经一片狼藉,年渺倒在他怀里,眼睛半睁不睁,迷迷糊糊道:“记得收拾好,这是我屋子。”
如果是他自己收拾,那也太麻烦了。
季一粟淡淡“嗯”了一声,低头摸摸他的脸,所有污秽顿时一扫而空,才将他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
虽然6之洵留在了碧海门,日日都去求见年渺,渴求得到对方的欢心,但实际上,他的处境并不是很乐观,在四大门派联合调查下,秘境中的变异和妖兽狂暴,极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而条条线索都渐渐指向了七星宗。
如今表面上还一团和气,然而私下里已经生了罅隙,另外三家在有意无意疏远七星宗。七星宗教有所察觉,但一时间找不到证据证明,只能干着急。
一连五日,6之洵都没有再找过年渺,他陷入门派危机之中,焦头烂额,再也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明明七星宗行事低调沉稳,门派之中也无大逆不道之辈,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呢?一定是真正的背后指使者在陷害他们。
什么人会有这个能耐呢?
这日,四大门派的几位重要人物照旧相聚于青天堂,原本跟七星宗坐在一侧天武派故意空了一个座位,同七星宗拉开距离,眼睛朝上不看人,让七星宗的人十分尴尬,面色难免不好看。
陈止元连忙出来打圆场,笑呵呵转移话题,缓解了尴尬紧张的气氛。
这场小会开得各怀心思,不欢而散,结束时,齐青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堂中,正正经经朝陈止元拱手行礼:“陈掌门,晚辈有一件私事相求。”
客观来说,他的态度很正常,但相对于平日作风来说,显得太过低调了些,6之洵心感意外,放慢了脚步,迟迟不肯离开。
陈止元笑道:“齐贤侄,有什么事尽管说,何必如此见外。”
齐青锋道:“着实是件私事,本该托长辈提出,可晚辈心急如焚,忧虑重重,只能暂且同陈掌门私下商议。”
陈止元见他如此郑重犹豫,也不由谨慎起来:“贤侄究竟所为何事?”
齐青锋抬起头直视他,朗声道:“晚辈想求娶贵派落霞峰弟子年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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