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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满满都是愧疚之色,面对着搀扶起他的刘磊之询问,眼眶里顿时浮现泪花,眼看着顶不住要流淌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刘磊也从他和祝喜春的口中,听说过‘鲜时光’这边的整合过程,眯着眼睛,在仇博站稳之后松开手:“你爸的‘把兄弟’,是他吧?”
仇博弓着腰,身体又弯曲起来,点点头,双手捂着脸,遮挡愧疚,也遮挡他的苦涩和无可奈何。
一边是老同学好朋友铁哥们,一边是父亲打来让说情的电话,很显然父亲站在了自己‘把兄弟’的立场,仇博又能如何呢?
是劝,还是不劝?
无论他怎么做,都是错,哪怕是他站在中立位置,都是不能被其中一边所接受的,尤其是他的父亲,电话里的轻描淡写,让仇博破天荒的对着从小就怕的父亲吼了一句挂断电话。
什么叫误会,什么叫私下里和解给拿两个钱?
这么轻松吗?
不管这边如何,调查人员在询问过程中,还是会提醒那勉强清醒的人一句:“赶紧想办法和解,真走了正式的程序,你们四个人,一个跑不了,都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祝喜春没让仇博到魏涛面前,心里还是心疼一直以来焦不离孟的好朋友,这大博子要是到了魏涛面前,无论他开口说什么,这朋友以后怎么相处了?
又是一脚,拎着脖领子,直接将仇博扔出了急诊大门,臭骂一顿:“你给我滚犊子,你回家告诉那个孙海,这件事没完,送进入踩缝纫机算运气,送不进去,都给我小心着点,以后出门小心‘树叶’掉下来给脑袋砸个窟窿。”
转回头,祝喜春就到魏涛面前道歉:“涛子,别怪我,我不想兄弟没得做。”
魏涛笑了笑,示意自己不怪仇博,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怎么玩,他看得出来,刘大龙是愿意帮忙的,只是他不想私下里解决。自己又不是真的游走在黑白界限之间,个人的凶狠自保是一方面,真遇到事情了,最终最理想的解决方式,站在法理一面穷追猛打,至于报复,谁报复谁,尚在未知。
一个小时之后,刚做了脑ct出来的魏涛,看到了仇博的父亲仇守明和他那个把兄弟孙海。
转到了病房,那个被他留下的打手,医院安排在了走廊的另一端,将双方彻底隔开,魏涛回来时,这两位正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魏涛啊,你孙叔也是一时冲动,喝点酒,说了点不着四六的话,他几个朋友也跟着冲动,想要为老孙出口气,也没别的意思,谁知道出了事,都是自家人,别闹的太大,对谁都不好。再说了,你给人家打的也挺狠的,你孙叔不是不讲究的人,医药费他都承担了,你看……”
因为仇博的原因,祝喜春没有去骂开口的仇守明,而魏涛则平静的看着两个人,一旁的大姨夫赵丰华和四姨夫肖景怀都在,家有大事,真正拿事拿主意的,还得是老爷们。
“叔,你开口了,那咱就不说两家话,今天晚上,我也有朋友喝酒,也喝多了,明天,他躺在这里,我承担医药费,说都是自家人别闹大,你说行吗?如果行,那我不追究了。”
“你看你这孩子,竟说糊涂话,事情哪有这么算的,你给人也打的很重,这算起来可能你的责任更大一些,我和你孙叔这也是好不容易安抚好那边,你非要闹大,年纪轻轻的真要留下点不好的底子,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我店里有价值一万多的货,车上有几千块钱的货和几千块钱的货款,我早上被人打劫,奋力反抗,捍卫自己的财产安全。四个人打我一个,手持棍棒,别说这件事界定不了,这孙子让人找我麻烦的时候,不知道我们店门口,对着的是干休所的后小门吧,不知道那里有哨兵吧,不知道那里刚刚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吧?”
仇守明一脸菜色,那孙海始终一言不,直到此刻才微微有些色变,感受到了这件事可能衍生的巨大麻烦。魏涛这小家伙,竟然说的是被抢劫,还有监控画面,这岂不是……
“魏涛,我跟老仇是磕头兄弟,你跟仇博也是好哥们,是我一时冲动做错了事,做错了我认打认罚,咱别让老仇他们父子在中间为难,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说个数,咱私下里解决就算了,那边的事不用你管,我来处理,多少医药费或是后期费用,我来承担。”孙海开口了:“两万块钱,你孙叔不是差事的人,事出了,扛得起,后续你要是不甘心,叔也让你打一顿,你看怎么样?”
魏涛淡淡的说道:“我不差两万块钱。”
“三万。”
“我不缺。”
孙海眼神凶狠起来:“魏涛,做人留一线,你跟他们也不认识,没必要跟他们不死不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担着,真把他们几个给送进去,你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店还开不开了?”
魏涛:“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讲法律,我跟你讲法律,你跟我讲人情,怎么,都不讲不通,开始威胁我了?我不在乎钱,我就是想看看,你花多少钱,能让那四个人的家人,接受家里男人要进去踩缝纫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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