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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結婚了，有兩個孩子，都在川平市。當初因為周總的一番話，我忍痛離家，與孩子老公分隔兩地。」

遊星並不想聽，毫不掩飾臉上的不耐煩。

汪娟又言：「這份工作，是我拿家庭孩子以及我的未來下的賭，我不能輸。」一旦公司上市，汪娟的身價會翻幾倍。

「和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你不用跟我說。」

她自顧自道：「你們這種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人肯定不懂，結婚有了孩子後，女人想要平衡家庭和事業就十分困難。但是為了我的孩子能比別人的起跑線更遠一些，我從出了月子就開始拼命工作。錯過了孩子翻身，叫媽媽，學走路。」

遊星明白了她的這番話是為何，示意她直說。

「周總說，這事被游總誤會了，所以讓我來跟你解釋解釋。之前是我的問題，多有得罪。」游厲雖未直說，但想將她開了的意圖從上級到下級傳達得十分清晰。

遊星：「誤會，什麼誤會？我記得你說這個公司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只要汪娟誠懇道歉，翻篇便是。

「你罵我的時候趾高氣昂的樣子，你忘了嗎？怎麼道歉的時候也這麼趾高氣昂，如果真的很為難，就不要勉強自己。」

「連我這個很少上班的人都知道，在職場上要凡事留一手，你將事做絕了，最後不是都反噬自己了。」遊星諷刺一笑，但凡她今天不姓游，是不是還要被她變本加厲職場霸凌？

汪娟的眼睫顫了顫，不再有平日的囂張，臉上的酒意明顯。走廊光影昏暗，她的半張臉被陰影籠罩，看不清神情。

「我的要求不高，誠懇地鞠個躬說聲對不起。」遊星盯著她，看她反應。她知道對於汪娟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小領導，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其看重的面子狠狠踩踏腳下。

洗手間的潮濕瀰漫，水龍頭關不嚴實，水滴一顆顆往下落。洗手間頂光從汪娟的頭頂打下，另一半張臉上倒映著濃密纖長的睫毛

遊星想起來的路上譚斯羽跟她說汪娟的基本情況，家裡有個吃軟飯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指望汪娟平步青雲，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其用□□交換前途。

遊星聽時倒吸一口氣：「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不出來啊。」

譚斯羽瞥她一眼：「稀疏平常的行為，你見少了？」她不信在遊星眼裡認為汪娟是個清白正直的人。

遊星解釋道：「我說周硯均，看起來不像是眼光極差的人。」

「...........」

遊星將思緒拉回來，汪娟仍舊一動不動，她的耐心耗盡，轉身離去。

走了幾步後，一聲『對不起』從她的身後划過，透過洗手間時帶了一陣混響，像初秋時刮過密林的那陣風。

遊星聞聲轉身。

汪娟朝著她的方向鞠躬，遊星只看了一眼便挪開視線，她的內心深處其實略微不適應，上一秒還在對她趾高氣昂指手畫腳，下一秒卻因她的身份而踐踏自己的面子卑躬屈膝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