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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素素心声（第1页）

“......”

看着主动进入竞技场的程素素，程缓缓微微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同样明白，自己妹妹的心乱了，此时如果不让她与尘羽一战，或许往后便会留下一道心结。在某个瓶颈前，让她因此再也无法前进半步。她不愿看到这样的未来，所以最终并未阻止程素素的行为。

“尘羽......”程缓缓看着光幕中的少年和已经显现于他身前的少女，叹了口气。“这钻了牛角尖的丫头，就拜托你了。”

......

“嗯？”尘羽看着叉腰站在对面的程素素，目光有些诧异，显然他也并未预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位‘熟人’。

“嘿，大忙人。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不过也是，就连灵域和神魔阁的高层都见不到的‘大人物’，我又何德何能呢？”

“嗯......先好久不见，素素。闭关时期，如果因为我耽误了你什么事情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其次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最后......半魔的消息被证实了？”

尘羽听到程素素带着些许怨念的调笑声，很知趣的先打了一个招呼，并且很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那有多傻的人才会在这一点上和女生争辩？更何况他和对方的关系，目前还不足以她问出哪句‘错在哪儿了’。

所以一个道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他并不愿意把它衍生为争吵。

“哼，”听到尘羽的道歉，程素素脸上刻意堆砌‘恭维’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正常了很多。她耸耸肩道：“第一个问题的话，说实话都是并不怪你。不过呢，本小姐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了消息，而且你还无视了我整整那么多天，所以有点不爽。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呈接第一个问题，我就是追着你过来的。”

“至于第三个问题嘛......”程素素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等我们打完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嗯？”尘羽明显愣了一下，“素素，你......”

程素素抬手止住了尘羽的话头，而后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知道吗？尘羽，其实在最初见面的时候，我对你是抱有一份傲意的。”

“我在家族里是绝大多数人的掌中宝。从小到大，就算我惹出过无数麻烦，也有父亲和家族在背后摆平一切，姐姐更是会帮我解决一切困扰的问题。”

“我并非不知道世间苦楚，但那些却又实在离我太远。无论是父亲，兄长还是姐姐他们都一个个的把我护在身后，为我扛下本该属于我的责任，给了我一个无忧的童年......还有现在。所以很多事情我理解，但其实我并无法共情。”

“我的家人，他们也知道处于这方世间，我不可能永远处于他们的守护之中，所以不知从何时开始，让我逐渐的接触到神魔、外敌、内患、责任等等的概念。可纵使是这样，他们也在有意无意的在延长我在他们羽翼之下的时间......”

“我知道昔日的历史，知道家族的荣光，明白修行者的稀有地位，也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处于与外敌厮杀的第一阵列之中。可身为程家子弟，我终归对你们这类散修有着一份傲意。”

“并非没有人向我诉说过那些不曾依附于家族却同样有所成就的人们，可我亲眼目睹的世界，长辈的庇佑却又在清晰的告诉我，我可以比常人轻松无数倍的得到需要的资源，有着高等级的护道者，最重要的是我还有......姐姐。”

“我这种人，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如果没有姐姐的话，或许会变成一个满身‘公主病’的花瓶吧？也许你猜到了，我的姐姐，程家的嫡系长女，那个仿佛天生便是大家闺秀的姐姐，是真正从小到大，无时无刻陪在我身边的人。”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我们之间生的事情似乎很好的验证了这句谚语。她曾经纠正我的错误，督促我修炼，使用一切她能想到的方法把我引领到正途之上。可同时，自己又在拼命的努力为我肩负起那份本该属于我的责任，在危险之中将我护在身后，将自己的资源分给我。她为我做过的，真的好多好多......”

“所以，我是有些矛盾的。姐姐的教导，纵然只是耳濡目染之下，我的性格已经不似儿时的顽劣，你应该也见过我性格的变化。那是姐姐的模样，也是我想成为的模样。可是我的一切都来的太容易了，长辈的宠爱，他人的恭维，还有姐姐嘴硬心软得保护，我真的有什么拼命的必要吗？我的心境从来没有得到过历练，就好像温室里的花朵。我的身上还沾染了惰性和一丝纨绔子弟的傲意。”

一口气说了好多，伴随着话语的吐出，程素素的目光中似有晶莹闪烁。

“我知道姐姐对我的疼爱之中，还夹杂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只是她从来都舍不得对我下狠手，呵，说到底我好像也一直在仗着这份宠爱有恃无恐。我也想主动从自己变得更好，变成自己一直都在憧憬的姐姐的模样，可是总是无法下定那个决心。生在程家，我的起点便是无数人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终点，纵然我一直这样下去，也鲜有人能过我的成就，直到我遇到了你。”

“或许你同样应该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一艘飞舟之上，那时你的反应可还是让我蛮生气的。直到第二天我们接取了任务之后，我们对所有成员进行了背景调查，确认了你就是一个散修。”

“你知道吗？其实我刚开始还有着秀一手，让你好好看看我们之间差距的想法呢。但是之后你表现出来的素养远胜于我，你比我强，尘羽。”

“素素，”尘羽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程素素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好了，尘羽。你不用安慰我的，你刚才的两场战斗，我和姐姐都看到了。半年来在我大部分时候还在拉着姐姐一起到处闲玩的时候，你一直在闭关吧？魂元凝成，剑道突破，魂术已成。我如今对你可已经没了半分必胜的把握，短短半年的时间，你已经把我甩在身后了......”

“所以，”程素素的右手之中那张熟悉的精致长弓浮现，决斗开始的钟声早已经敲响，只是尘羽并没有打断她的话语。而这一刻她主动挑起了争端，双眼浮现出一抹锐利，程素素轻声道：“拜托了，来战吧。让我看看如今我到底和你差了多少？”

“拜托你把我从沉浸的幻梦中叫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