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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該說什麼？」6雲舒直視著他。

裴紹行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總覺不舒坦，可面對她的疑問，他又不知該如何作答，最後只能默默收回手。

6雲舒以為今夜就這麼和平結束，哪知沐浴到一半，裴紹行進來了，她看著他，臉上沒有半點慌亂，「夫君有什麼話，非要這個時候進來說？」

裴紹行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自顧自解開衣衫，6雲舒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不曾迴避。

同樣的伎倆，她不會再上當了。

反正不要臉的是他。

裴紹行也不管這是6雲舒洗過的水，下到池子裡，坐在6雲舒對面，「還不過來？」

6雲舒暗暗攥緊了帕子，慢慢挪了過去，卻沒有動作。

裴紹行原本閉著眼，久久沒聽到動靜，睜開眼道，「是傻了麼？不會伺候人了？」

6雲舒不是奴隸，不想順著他，「我們約好了的。」

裴紹行雙臂擱在池邊的石台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自己說的，人前裝一對恩愛夫妻，人後隨便我來，現在，我叫你過來伺候，你不願意？」

6雲舒還是沒有動，他又道，「在紅袖招我配合你了，也跟你走了，害得我沒能抱得美人歸，現在你該補償補償我，不對嗎？」

「補償？」

「對，就是補償。」裴紹行沒聽出6雲舒語氣中隱藏的怒意，「胭脂能做的事，你得給我做全了。」

6雲舒也假裝不懂，「胭脂能做什麼，還請夫君示下。」

「自然是……」話到嘴邊，裴紹行又頓了頓，「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叫你過來伺候這麼難嗎？連胭脂都比不了……」

一張帕子蘸著水飛了過來，重重砸在臉上，裴紹行深吸一口氣，將帕子取下丟進池子深處，「6雲舒，你再敢朝我……嘶！」

不等他說完，又是個硬邦邦有稜有角的東西砸在胸口處，裴紹行定睛一看，居然是裝澡豆的盒子。

「我就是砸了又怎樣？」6雲舒鳳眸清冷，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你喜歡胭脂就去找她，夫君對妾身不滿意，妾身也沒辦法，恕不奉陪了。」轉身出了池子，不疾不徐穿好衣服。

裴紹行氣不過，隨便洗了兩下也跟著出了淨室，在6雲舒要躺下前，搶先一步霸占床，大喇喇地仰躺著。

裴紹行的身軀的確誘人，麥色肌膚，紋理清晰，可6雲舒視若無睹，從柜子里抱出一床被褥鋪在榻上，然後吹滅燈燭。

裴紹行：「……」

低頭看了眼自己半敞的胸膛，又看了眼裹得緊緊的6雲舒，「喂，孩子不生了？不生你怎麼和離……」

背對著他的6雲舒不得已又從榻上起來，宛若提線木偶走了過去，緩緩躺在床沿外側。

月色之下的少女香肩瑩潤，膚若凝脂，腦海里一瞬浮想聯翩，那些並未刻意記住的畫面一幕幕閃現。

「……過來。」聲音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喑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