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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灼热火花扑面来（第1页）

这帮自认为幸运有余的青年，他们没有疑问、没有怨言，好像也并没有静下心来去思考，只有当下明摆在当下的“决心誓言”和斗志昂扬的整体行动！

当年最耳熟在那代年轻人中的口号是：“让高山低头，向青石板要粮”！而眼下的这帮年轻的男女学生只是向荒山索要“苹果”，是那时最最“饥渴”，又理解少许“延迟解渴”难耐的心理下的“有一点留与后人享的“小伟大”心理。内心自然多了不少的淡定和从容······

就这样，几周下来，指挥员郑华及许多女生们手上的血泡起了破、破了又起。

血肉模糊的手掌时而露出，她们有生第一次朦胧看到了男生们，在当时情形下特有的眼神中的痛惜与不忍。男生们无声地向那荒草杂乱的山坡举镐落镐，火星四溅，咬牙声响。

而指挥员郑华，身姿娉婷婀娜，甩动着两条又黑又粗又长的辫子、唿闪着乌黑的双眸、面对枯燥乏味又艰苦难耐的开荒，仍然笑靥如花；面对酷烈的阳光，一脸灰尘伴着汗水的“花样笑容”、嘴唇干破皮、嘴角血痕结痂······似乎不动声色，已是尽显春华·····

她！是一朵女儿花，绽放在不用夸耀、不表优雅、不容撒娇、不施粉黛、不提教养、不坐书楼、不谈诗文书画、不习手工、门第观念在现实中已经填平、处处是斜贴红色条幅口号与标语醒目的年代。

她从来没有感染过“小女儿”情调，反而从漫长的五年级起，“文艺青年”的风格随着涌动的滚滚洪流，扯着嗓门唱、竭尽体力掂着脚尖踩着节拍的欢快跳舞，活跃在大队宣传队的队列之中。

凭着比同龄人高出半个头的优势及匀称身材，还有生来爱跳舞爱表演，虽谈不上向往，或许已清晰感到眼前的就是自己的梦想、自己的青春绽放、自己所处的开心时程。自然流露、自然奔放、自然欢笑及自得其乐。

将近三年的五年级“学习”中，在别人的眼里完全长成了一个像翩翩起舞的多彩蝴蝶——轻盈而美丽。从少年的黄毛丫头，就这几年功夫，不知不觉中踏进了青春闪烁的“园林”。

不知是时代原因还是从心底排斥矜持的“优雅”，也顾不了周围有没有嫉妒、愠怒这骨感兼挺拔的俊秀。全身上下除了一身的“战士气息”，找不到一丝懊恼的色彩。

一套黄绿色军装，腰间束一条3·5厘米宽的，有着“八一”铁扣的解放军那军用的腰带往恰到好处的往细闪的腰间一扣，衣服下摆两侧往后一折，挺胸收腹、双眼平视镇定。

有着战士气息的流苏，常常由左向右，略带潇洒地往上一甩、修长的双腿往队列前一站，一个时代的“指挥员”就这样活脱脱立在了那代年轻人的心中······这里渗透着青春淋沥的热血，追求有“夯实模样”中热烈的幸福时光。

郑华在读五年级时就参加了当时的大队宣传队，五年级一读就是两年多，学校的学习像是“副带”，主要的是经常到处去“演出”。此时正值迎接“九大”的召开，宣传队的任务一天比一天繁忙。从“八大”的召开，已是十三年才有迎接“九大”胜利召开，是这帮青少年有生第一次漫长而欢快的岁月，那热烈的场景伴随他们的青春热血，实实在在地流经了他们生命的热河，循环在极有韧性又奔腾着的全身大小血管当中。

每天排练热烈而欢快的迎接九大节目：“长江滚滚向东方，葵花朵朵向太阳，满怀激情迎九大·，我们放声来歌唱·····，”仰着头、侧着身、两手一高一平、双眼聚向台下观众、一圈的演员抖动着自制的纸质大红花，逐渐的变化着“大花”的流动模式，踩着细碎的步子……

想不到这群青年，在半个多世纪后，形成了至少是前无古人的“老大妈广扬舞”。还不知要持续多少年、活跃并闹腾在全国的无数广扬之上。这是一道特殊的风景、有着不同层次的风景线——既张扬又不失自然的流动于大小城市的热闹区域。

而她，则是当年舞蹈节目中心的独一人，大家紧围着她转圈，大花由低向高不断移行变化。她是两手拿着更大的两朵黄花，直接表示“大红花”的花蕊。一直在胸前有节奏的抖动，微微的侧着身子，自信又昂头，稍稍压低“下巴”，带着微笑，唯独一人在原地踩着独个的碎步，两眼含着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台下热情的观众。

她们的那种真实而吐露真情的表演，她们的身姿与动情，真实而可贵的留在了那代人的心中。有个现当代——就真实立在眼前的散文学家、与她们在同时期、更有同感的云南有名的文刊总编辑、笔名为（原因）的、出色的古稀之人将一个词的一字之加，表达了此时此刻的感受——“往事不如烟”。是啊！往事真真切切的“不”如烟，往事不如烟！往事不如烟！

郑华与她的队友还用一年多的时间，到各厂矿，单位，部队去教“忠字舞”，不分男女老少，任务是每一个人都要教会。那教舞遇到的不同“层次”，舞盲间的千万种差别的难度与虔诚信念的感染，一言难尽。不说笑话，有的比牵水牛登上华丽舞台表演还难堪、还用心达数倍。

她们还排练了一些又一些的小话剧，经常到驻地部队、厂矿、县里的大礼堂慰问演出。

她小有名气的是成功扮演了“草原英雄小姐妹”中的姐姐——龙梅。这是一出藏族放羊小姐妹，遇到了大风雪的严寒威逼，与恶劣风雪作艰苦斗争一天一夜，最终保护了集体羊群的故事。

在一次部队营房礼堂的演出中，受到部队战士及长们的高度赞扬。特别使她万分珍惜的是极其意外的得到那套小号“的确凉”士兵服一套。第一次对“的确凉”布料的万分珍爱——“穿也八年、不穿也八年”，那是自古没有的奇迹布料:不易脱色、不易皱折、不易弄脏，既耐磨又细腻。比高端华丽的锦织不知好了多少倍！更使她无比高兴的是，还同时在演出结束时部队还赠送了大如菜盘的最大级别的闪耀着光芒的领袖像章，还加赠了带有“八一”铁扣的帆布军用腰带。

衣服当时有点长，也舍不得在平时以场合穿上。几年后，终于读上了初中，实则已到了读高中的年龄，亭亭玉立的她，穿上当时最荣耀、最时髦的授奖“军装”，洋溢在她那充满着幸福与自信脸上的笑容，美丽可爱的文艺“女兵”形象加上曾经表演的训练成果，从不怯场，衬托出一个即挺拔又活泼动人的“战斗”歌唱指挥员。

那时班上的研品东，高大壮实、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内蓄得体、从容镇定。从开战猫儿坡起，丝毫不缺力量。在他身上，总觉有使不完的力气和与众不同的气息与威风凌人的一股子劲头。

在他脸上，似乎严肃，似乎庄重，看不出悲喜，从不说大话，不刻意挥，一副沉稳得当的学生领袖模样。

学校分配到到每周及每月的班级分板的黑板报，加上学校的校牓，多数时候他一人连图带文，不两个半钟头完全搞定，经常不用底稿，一气合成，图文并茂。后退数步自我欣赏，小小得意片刻。连美术、语文老师及班主任都在当面及背地里连连赞许。

他是二连四排的一排之长，也就是初二年级的四班的班长，因学校“学解放军”而增加了级别。

当他看到郑华等几位女生伸出那的血肉模糊的手掌时，他飘眼而过并沉思许久后“郑重”宣布：“今后的劳动课，全部女生带镰刀和麻绳：镰刀割茅草，用麻绳去拉有刺的‘瓮拜’和‘满勋子’。

接着他头也不抬的憋气干活，大家只觉得排长安排有理，照章办事。哪知道这时的研品东的心中第一次漾起了波涛：起伏跌宕，思绪万千、难以平静······

年轻的心，不知觉是哪一刻被另一女性哪方面的“素质”所触动、翻江倒海、想入非非、欲罢不能。

有点像白族语言所说：“稳书憨刻垢金促，父贺瓦科蛮子沟”。大意是“双眼呆停光脚处，腹中腾跳马驹蹄。”而全然不具备宋代秦观《鹊桥仙》中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高端意境。

这是他一生中仅有的无声的动情的一次、是年轻自由的心悄然释放而不由自已的一次。是在那不可思议的青春王国，感觉到无限“美好”的日子。伴随着心之动荡，看到那动心女生手上一个一个的血泡连成片，破裂后血肉模糊的手掌，出现的是一种自然偏出心来、自内心的以“领导人”身份自居的“命令式”的条令，来自于出现难以自制的疼痛感觉，是越痛在自身疼痛的感觉、是“男子汉”次不过脑子的命令、有一丝威严、也是“情”来的不在“控制范围”的一猜就中的“弱点”暴露。

之后，多年来，几次机会接踵而来，关乎别人又关乎自己的心潮波澜，再没能出现如此的巨浪漾及自身。

那样的感觉，再也无处寻觅了。其必然性和偶然性连他自己在几十年后，经过了风风雨雨和战争洗礼，心境平静得像一汪清水后，仍然感觉得到那时节的“情”，是动荡和震奋的，而要驾驭是难上加难的、由不得一时去把控得当的。

除了模糊感知“荷尔蒙”中的“垂体后叶素、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等机体激素在当时的触动作用外，还感知人的智力及能耐都被这些“青春激素”所劫持一般。这都是许多年后才逐渐在心底加注的，而当时的大脑是空白的、是被这意外的“情缘”挤兑得空无一事的。

至今一点都说不清道不明这青春时节的心猿意马。

但这次心底的“奔腾”，又会时不时的闯回心中，掀起一朵朵涟漪，不轻不重的拍击胸廓，让他去回想——连梦一起去张罗、去编织、去放飞，随他奔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