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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昔以為封黎說的當然可以是要和他做朋友的意思，所以他略微有些雀躍的抓住了封黎的手，紅著臉羞澀說道:「小菠蘿，跟你們領隊說今晚要去同學家住好不好？我房間9oo1，今晚想跟你睡在一起聊聊天可以嗎？」

就站在旁邊的領隊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小小年紀就想著玩男人了……肯定是嚴家這種豪門裡的。

封黎面色一凝，掙開了他的手:「先生自重……我不是這種人。」

「哪種人？」程昔愣住了，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封黎，我是真的真的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沉默了，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程昔欲哭無淚，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真的只是想和我的乖寶聊聊天。

封黎看著這個弟弟長得可愛招人喜歡，雖然說的話奇奇怪怪，但應該也沒什麼惡意只是活潑了些，所以也就任由程昔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去房間放了行李。

嚴隨此時正在給程昔挑晚上看展要穿的衣服，剛交待主辦方又送了一批適合小貓精表面年齡的衣服過來。

他的貓不到一歲，變成人之後看著也有點像未成年的樣子，猶豫再三跟主辦方那邊說是個十七歲的男孩要穿。

難得行事不果決，嚴隨忽然有些感慨。他覺得自從橙昔變成人之後，自己的情緒都變得有些怪異了，像是個小心翼翼的手爸爸。

一旦接受自己的貓變成了人這個事情，其實也挺不錯的。這幾年公司搞鬼的人太多，亂得很，他煩了累了也只能跟貓說兩句，貓也只能喵一聲。

嚴隨在這裡思考人生考慮良多，程昔這邊還在交朋友。

「吃這個，不會長胖。」封黎在整理自己拿來的行李，怕冷落程昔就遞給他了一個畫著貓咪的小鐵盒。

「好可愛啊。」程昔接過來打開，裡面是各種顏色的蔬菜餅乾。

封黎笑了笑，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程昔坐在沙發上看著封黎不急不緩整理行李箱的背影，心情突然就平靜了下來。來到這裡之後他好像還沒有真正沉下心來思考過什麼事情，也沒把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當成什麼要緊的事情，混混沌沌思維混亂。

好像只是把這當成一場夢，把自己當這世界的過客。

在這一刻他才真正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鮮活的。

來這裡之前他剛過二十歲生日，生日願望是想重站上T台。沒想到T台還沒見到，先來了個命運的大烏。

「封黎，你喜歡做模特嗎？」程昔聲音怯怯的，在封黎面前他好像總是沒什麼底氣。

他幾乎是把所有美好的質量和光明的未來都安在了封黎身上，讓這個虛構的角色替自己完成這些不可能的願望，替無能的自己在世界上闖蕩。

封黎回頭朝他笑了笑，溫聲道：「喜歡啊，不喜歡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力氣站上T台讓別人看見？」

程昔有些恍惚。十六歲那年他參加國內的模特大賽，奪冠的時候他的老師同時也是大賽的其中一個評委問了他同樣的問題，當時他的回答和封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