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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

艱難的晚上結束了，程昔終於坐上了回酒店的車。

嚴隨看他耷拉著眼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問道：「不舒服？」

程昔搖搖頭，不是不舒服，是覺得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已知的劇情變成了負擔，改也改不過來，無力感太強烈了讓他提不起精神。

程昔問道：「如果你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或者說知道以後誰要害你，你會做什麼？」

嚴隨思索片刻說道：「規避自己會出現的失誤吧，不被別人抓到把柄和趁虛而入的機會。不過預知本來就是個矛盾的事情，如果我能預知到誰會害我，現下說不定會改變自己的行為和對待這個人的態度，那我的行為改變之後他是否會繼續萌生害我的想法？」

嚴隨轉頭看著程昔：「他什麼都沒做甚至與我毫不相干的時候我應該報復他嗎？」

「一切都是發生了才是事實，未知的東西是不能被確定的，只要這件事情還沒有發生，那這個人就還不是我的敵人。」

程昔認真和他對視，眨巴眨巴眼說道：「沒聽懂。」

嚴隨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抓住所有機會和陌生人甚至是未來的敵人交好，這是一個合格的商人該做的。如果我能知道未來誰有能力和我做敵人，我現在會選擇和他成為朋友。」

程昔緩緩的點點頭：「好像懂了。」

那現在季思昭應該是喜歡自己，自己和封黎做了朋友，季思昭也不會再因為封黎而耍陰謀針對嚴隨了。

他還用撮合封黎和嚴隨嗎？

「不用懂這些。」嚴隨拍拍他手背，「吃喝睡大覺，這才是一隻貓咪該做的。」

林卓在前面又是被空氣嗆到，咳嗽了一聲。好傢夥這還真把人當貓養啊。

嚴隨的目光太過溫柔，程昔忽得覺得臉上有點熱，抿著嘴轉身背著嚴隨側躺在椅背上。

不是吧不是吧，臉紅什麼啊程小昔。程昔心內無比唾棄自己此時的表現。

「怎麼了？」嚴隨問。

程昔搖搖頭：「困了困了，睡覺睡覺。」

「馬上到了，回酒店再睡。」

「好好好。」

嚴隨奇怪，又問道：「怎麼這麼慌張？」

程昔心裡的小鹿吃了興奮劑一樣亂跑亂撞，乾脆閉上眼不回答他。

嚴隨怎麼這麼溫柔啊……就因為騙他說是他的貓嗎？那要是哪天讓他發現自己是假的，是不是就不會對他這麼溫柔了……

想著想著程昔還有點委屈。

回房間的時候程昔亦步亦趨跟著嚴隨去了他的房間。

嚴隨在沙發上看明天開會要用的文件，他就蹭著嚴隨坐在旁邊；嚴隨脫外套，他就跟著他看他在架子上掛衣服；嚴隨去廁所，他……被關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