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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陆恩熙吗?司少丢掉的破鞋,还有脸回来?”
“当年为了嫁给司薄年,跟个舔狗一样,天天打听他的动向,后来怎么着?还不是被人玩腻了,一脚踢开?”
“她爸挪用司薄年很多钱,还冒充司少的名义贷款几十个亿,现在全家躲在美国当老赖!”
“我听向太说,陆恩熙净身出户,一分钱没拿到,连司家给她买的衣服首饰都要走了,可见对她厌恶到极点。”
“呵呵呵,司少下手也挺狠的,免费睡了三年。”
“哈哈哈哈!活该!”
陆恩熙捧着咖啡坐在落地窗前,阳光迸射进她眼睛里,酸涩又刺痛。
六年前,那场轰动整个上流社会的豪门婚礼,她是无数人追捧羡慕的女主角,仅仅维持三年的豪门婚姻,她忍受着司家上下的嘲笑,司薄年的冷暴力,堂堂陆氏千金,活成了住家保姆。
三年前的雨夜,她稀里糊涂从陌生男人的床上醒来,次日拿到司薄年的离婚通知。短短一周内,她律师执照被无故吊销,父亲的公司卷入“诈骗门”,大哥多方奔走未果,反而收到法院的“限制最高消费”禁令。
股民们发疯似的追债,砸烂玻璃破门而入,母亲当场心脏病发,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走投无路之下,父亲选择举家赴美,陌生国度的求生之路,父亲卷起袖子当洗车工,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哥和大嫂屡次被辞退,最后只能在快餐店当服务员。
她一边照顾精神恍惚的母亲,一边攻读学历考取律师执照,无数个黑夜,她疲惫地想:要不就从楼顶跳下去吧,既然活着这么累……
终于,两个月前她拿到执照,几经周转回国。
原以为三年时间足以冲淡过往,没想到见证过她和司薄年婚姻的人,还在拿她当茶余饭后的笑料。
很想回头吵一架,但人走茶凉的现实社会,她何必多费口舌?
时隔三年,无名指上戒指的压痕早已不存在,可司薄年带给她的屈辱,一点也没减少。
陆恩熙缓缓吐了一口气,疼痛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和懊悔,陆家的衰落,都是因她而起,若她没有爱上司薄年,就不会有后来种种。
司薄年,呵,他根本不是人!
手机铃声突兀的打断思绪,“学长?”
“恩熙!你在哪儿呢?律所来大生意啦!”
天衡律师事务所创办人之一,陆恩熙法学博士时候的学长张宇恒,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就差隔着电话把她拽出去。
陆恩熙整理一下呼吸,“就在楼下咖啡馆。”
“你赶紧上来!金主等着呢,稍微补个妆,搞漂亮点啊!”
他们律所在洛城没什么名气,手里的案子多数都是民事诉讼,周期长、过程繁琐、律师费却很低。
对于张宇恒的大生意,陆恩熙持怀疑态度。
“我是律师,不是前台小姐。”
张宇恒傻乐,“嘿,一会儿看到雇主可别后悔。”
简单整理妆容,陆恩熙回到二十三楼。
男人背对她,裁剪得宜的黑色手工西装,勾勒出别样的清贵疏离,单是后背,就足以看出不凡的身价。
陆恩熙上前两步,“你好,我是陆恩熙。”
男人缓缓起身,右手从裤袋里掏出,抚上了领带,慵懒的正了正,“久仰,陆律师。”
低沉凉薄的一句话,犹如惊雷劈面而下!
陆恩熙瞬间白了脸,横在两人之间的手,有千钧重,尴尬的杵着,不知该收,还是放回。
眼前颠倒众生的男人,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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