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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頁（第2页）

從大門前的&znj;屏風古牆往裡面走，幽靜的&znj;長廊通到幾十&znj;年都不曾有過變化的&znj;後花園。園子裡的&znj;那片湖靜謐無波，像陳舊的&znj;瓷器表面，光滑保守。湖中&znj;的&znj;那個八角閣，還是一樣的&znj;坐立風霜。

老爺子自從醒過來之&znj;後，在醫院只是配合治療了一天，就堅決要回老宅子，林淮安排了家&znj;庭醫生跟著，家&znj;里人漸漸多了起來，卻&znj;始終不見熱鬧。老爺子房間總有人出入，到了夜裡，便&znj;又恢復了安靜。

此刻林淨寧站在院裡，從入夜到現在。

老爺子房間的&znj;燈遲遲未暗，林淨寧便&znj;一直站著，冷風刺骨，小雨落了下來，他身上一片濕意，風從後背吹過來，他的&znj;手都有些&znj;僵硬。

一直到後半夜，老爺子才喊了他進屋。

林淨寧站在房子裡，後背筆直，聽老爺子訓話。這一年多來，林淨寧有時會回一趟嘉興，但&znj;只是去醫院待一會兒就走，從來不回老宅子。

老爺子靠在床頭，看向他，很&znj;久都沒有開口，只是面容變得溫和&znj;慈祥起來，聲音滄桑緩慢：&1dquo;耳朵好些&znj;了嗎？”

只是這一句，林淨寧眼睛濕了。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說道：&1dquo;別&znj;以為我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誰在我耳邊說了什麼話，我記性好得很&znj;。不過確實年紀大了，要好好休息了。”

林淨寧沉默聽著。

老爺子緩緩道：&1dquo;耳朵的&znj;事情不能耽擱，要是落了什麼後遺症，老了可&znj;有你難受的&znj;勁兒，知道嗎？”

林淨寧垂眸，低聲：&1dquo;知道。”

老爺子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道：&1dquo;陳見民可&znj;是個老狐狸，但&znj;能從他那兒得到你想要的&znj;東西，這是你的&znj;本事，而&znj;且有他給你撐著底我也放心，只要有利益在，就可&znj;以永遠做朋友。不過當初聯姻的&znj;事情是我想的&znj;不周到，聽說溫家&znj;那個二姑娘回來了？”

林淨寧抬眼：&1dquo;回來了。”

&1dquo;那姑娘不錯。”

林淨寧暗自鬆了一口氣。

老爺子又道：&1dquo;真是老了，說這麼幾句就累得不行，想當初你爺爺我年輕的&znj;時候，每天都有用不完的&znj;力氣。”

林淨寧：&1dquo;您才剛醒，要多休息。”

老爺子擺擺手：&1dquo;都睡那麼久了。”

林淨寧沒有說話。

老爺子想了想道：&1dquo;淨寧啊，你今年有三十&znj;四五了吧，我還記得剛把你抱在懷裡的&znj;時候，那雙眼睛真是生的&znj;好看極了，怎麼看都招人喜歡，沒想到這一眨眼都三十&znj;多年過去了，你和&znj;爺爺說句實話，恨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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