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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舊的外牆上爬滿了青綠色的藤蔓,纏著棕灰的磚石,只在樓梯的中央留出幾個相框似的橢圓窗口。
鍾情拿出手機想把這面牆拍下來,或許還可以畫一幅畫留著交下周的美術作業。
他把書本換到左手捧著,低頭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等到舉著相機再對上先前的窗口,卻驟然發現,秦思意正難得戴著眼鏡站在那裡。
磚縫裡偶爾還會落下幾滴早晨積在藤蔓間的雨珠,映著陽光,在即將流經秦思意的發梢時反射出星星似的光亮。
對方側身站在那裡,略微低下些頭,淺淺笑著,仿佛正在和什麼人聊天。
鍾情把模式切到了錄像,幾近痴迷地穩穩將秦思意放在了鏡頭的最中央。
那個橢圓的窗框將對方的側影襯得仿佛一副肖像畫,藏在葉片與傾瀉的陽光之間,茂盛又蔥鬱,奇異地讓他想起弗里賽克筆下那些明快而輕盈的色彩。
或許是察覺到了遠處投來的視線,秦思意微微眯起眼,漫無目的地向窗外掃了一圈。
鍾情注意到對方的目光並沒有在哪處過多停留,好像只是為了放鬆一般去眺望教學區後的山丘。
在這之後,秦思意很快就把臉轉了回去,他順手扶了扶鼻樑上那副細框的眼鏡,繼而邁步消失在了磚牆後的陰影里。
「我老是覺得鍾情在看我。」秦思意略感不適地對林嘉時說到。
「剛剛路過窗戶的時候他也舉著手機在往這邊對。」他知道自己不該妄自揣測一個才剛離家不久的生,可不知怎麼,直覺卻始終警戒地讓他保留下這樣的猜想。
林嘉時沒有答話,在為數不多的相處里,鍾情給他的印象單調而刻板,是一種小孩子一樣的謹慎與膽怯,似乎並不能與這些天裡秦思意描述的形象對應起來。
他因此沒有順著對方的話題去評判鍾情,而是轉頭問到:「斯特蘭德的短劇排得怎麼樣了?」
距離開學已經過去了一周,很快就要迎來第二周的周末。
六個宿舍的劇目都會在同一天進行演出,而得分最高的宿舍則會被獎勵在下個周末擁有一天的離校時間。
塔爾頓在這方面向來沒什麼優勢,林嘉時自然也沒把希望放在自己所在的宿舍上。
他倒是期待著斯特蘭德能拿到第一,這樣,作為主演的秦思意還能申請帶他一起出去玩。
後者當然不會不知道林嘉時打的什麼算盤,那雙漂亮的眼睛朝邊上一瞥,繼而無比狡黠地跟著挑了挑眉。
秦思意的語氣里透出一股並不讓人討厭的矜驕,他站在最後一級樓梯上,勾起林嘉時的下巴,稍停頓了幾秒,與對方對視著說到:「你不會是想讓我帶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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