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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疑舟不知何时已倾身靠近,冷玉质感的指间捏着一块纤尘不染的方形袋巾,正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水渍,眸微垂,眼神专注,动作轻缓。
“……谢、谢谢。”
鼻尖满是男人身上的冷香,殷酥酥窘迫,下意识想要逃避他亲昵的举动:“我自己来。”
费疑舟却只轻声说了四个字:“不要乱动。”
殷酥酥屏息,整个人都僵住,没敢再挣扎。
须臾。
擦拭完殷酥酥嘴角的水,费疑舟盯着她,移开方巾,用拇指指腹轻轻磨了磨她的下唇瓣。
薄茧稍显粗粝的触感,碾磨细嫩的唇,令殷酥酥不可控制地打了个寒.战。
他定定地瞧她,淡声
问:“为什么会被呛到?”
殷酥酥卡壳两秒,回想起自己那句“费爸爸最硬”,鬼使神差往他西裤的皮带以下瞄了眼。紧接着又像被烫到般,嗖一下将眼神收回,回答:“喝水喝得太急。”
费疑舟挑眉,眼风不露声色,扫向她手里亮着的手机屏幕。
“……”殷酥酥做贼心虚,瞬间“哒”的声将屏熄灭。
费疑舟抬起她巴掌大的脸,姿态亲昵又暧昧,语调和缓:“你在说我坏话?”
殷酥酥脸色一阵青红一阵白,眼睛瞪得圆圆的,把手机藏背后,拼命摇头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殷小姐。”
他俯首贴近她寸许,轻言细语,温文端方:“成为夫妻的第一步,是互相信任,彼此坦诚。我不喜欢我的未婚妻对我说谎。”
殷酥酥被他的手指来回碾着唇,碾了足足两分钟。僵持不下,这慢条斯理又甜蜜的折磨,终于令她破防,认命道:“我保证自己没说你坏话,纯纯夸你。”
费疑舟平静地问:“是么,你夸我什么。”
“……”殷酥酥被呛了下,颇有几l分欲哭无泪:“费先生,我以前从来没发现,你这么八卦。”
“这不是八卦,是我对你特有的好奇心。”他安静而懒漫地看着她,语速平缓如常,“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我想对你有更多的了解。”
殷酥酥默,看了眼迈巴赫前排的陈志生跟何建勤,好意提醒:“说实话,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很想听到这种夸奖。”
费疑舟微挑眉:“你夸来听听。”
殷酥酥无奈,纠结几l秒,声若蚊蚋语速飞快地憋出二个字:“夸你ying。”
这声量太小,费疑舟没听清最后一个字,微蹙眉:“稍微大声一点。”
殷酥酥眼一闭心一横,索性破罐破摔随便了,于是拔高音量字正腔圆地超大声:“我夸你硬,特别硬!费爸爸最硬,费爸爸宇宙无敌第一硬!够清楚了吧!”
一嗓子吼完,车厢里骤然静若死灰。
车厢前排。
陈志生:“……”
何建勤:“……”
两名见惯各种大风大浪的心腹大将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是一脸的微妙暧昧加不可思议——先生果然不拿咱哥俩当外人。
这他妈也是我们能听的吗?
窒息的静默在车厢内蔓延。
费疑舟清冷的眸直勾勾盯着殷酥酥,眼神不明,左侧眉峰略微挑高几l分,那表情就像在说“你很可以”。
在太子爷意味不明而又充满压迫感凝视下,殷酥酥再也绷不住。她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巴巴地说:“是你自己让我大声点的。”
好一会儿,于殷酥酥而言,约莫是半个世纪那样长。
体面的绅士都有情绪稳定这一特征,涵养极佳,费疑舟更是其中翘楚。最终,他牵了牵唇,散漫自若对她的夸奖给出了点评:“这个夸奖倒是挺新颖,多
谢。”
殷酥酥汗颜,硬着头皮回:“您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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