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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頁（第1页）

西門音距離電話機子遠，不知他們在說什麼，只能看到方丞巋然不動的背影，似乎被什麼消息給震驚了，整個人都僵住了。

方丞心裡燃著驚天妒火，酸、痛、熱、冷、寒&he11ip;&he11ip;奔涌而至。

音音，這是他對愛人的暱稱，如今竟然出自一個野男人之口！

&1dquo;說完了？”

&1dquo;還有，”黃春道，&1dquo;根據信里的隻言片語，西門小姐眼下的那件事情可能跟這個人也有關係&he11ip;&he11ip;但信息太少了，我不敢確定。”

&1dquo;給我查，我要知道這個人是誰！”

方丞掛了電話，沉默地燃起一支雪茄，一口接一口地吸著，仿佛忘了西門此刻正看著自己。

曾經她愛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當年為了自己放棄學業拋卻父母，為了自己幾乎可以不顧性命&he11ip;&he11ip;那樣刻骨的愛，竟如今有了別人！

菸頭的火星隨著他每一口深吸而冒出嘶嘶的聲音，他腦海中響起那天西門音說過的話：&1dquo;從前我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愛他。”

他！這個他竟然真的存在！方丞感覺自己要發瘋！

西門不解地望著方丞，莫非是生意出了問題，又或者國府要於他不利？總之必然是難纏的事，否則以自己對方丞的了解，斷不會是這樣的反應。而自己偏偏挑了這個時候借貸，頓時心有慚愧。

煙霧繚繞間，方丞忽然道：&1dquo;你剛才說要借多少錢？”

西門沒料到他這個時候還能繼續這個話題，一時竟有些遲疑。

她遠遠地立於鋼櫃的巷道間，方丞第一次發現這個金庫的甬道如此之長，長到讓他看不清西門。

西門終是出口了：&1dquo;十萬大洋。”

&1dquo;十萬&he11ip;&he11ip;”方丞重複著這兩個字。

&1dquo;如果有了這筆錢，你就用不著拿砒霜去殺人了對不對？”

西門沒想到方丞會這麼問，這無形中是在套話，落實她買砒霜的確是為了殺人的目的。她回答是與否，都是在暴露自己。雖然方丞已經讓她看到了他的誠意，但她還是覺得在這些事情上，方丞知道的越少越好，因為連累他是她所不忍的。

不過這半晌說了這麼多？方丞坦誠如斯，自己繼續秘而不宣也無必要，於是她點頭：&1dquo;是的。”

方丞沒說話，就近在電話機子下方的鐵椅子上坐下了，他人高馬大，把那椅子塞的滿滿的，一架架鋼櫃遮擋了電燈，使得光影疏離，他臉龐的輪廓晦暗不明，但眼睛卻無比清晰，仿佛有一簇燃燒著的火苗。

他遙遙望著她，道：&1dquo;真的就只要錢，不需要別的了。”

&1dquo;對。”

方丞笑了，氣氛陡然冷冽，他說：&1dquo;不借！你去殺人吧。”

西門：&1dquo;你說什麼？”

&1dquo;你去把那個蘇明璫殺了，警察那邊我替你擺平，錢不借。”

西門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方丞把方格子羊絨圍巾扯下來丟到圓几上，陷在椅子裡&1squo;嗵嗵嗵’地抽雪茄，還是熱，恨不能把那可笑的孔雀開屏的毛衣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