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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見她似是有些惶恐的模樣,便有些不痛快地立即冷下臉來,冷然道:「夫人可是不願?」
他這般問了,她哪有膽子敢說不願。
青黛心裡其實是又喜又驚的,悄悄地垂下頭去,羞澀道:「妾身只是受寵若驚。」
秦肆聞言,僵著的臉頰這才鬆了些,低哼一句便滿意地轉身離去了。
小內侍便也跟著秦肆離去,一高一矮的身影在稀鬆的白色雪簾中漸行漸遠。
青黛瞧著秦肆的背影,心後知後覺地跳動得快了些。適才腦子發熱,這般稍稍一細想,她就有些慌了。
秦肆雖平日小心謹慎,萬事運籌帷幄,思慮得清清楚楚,一絲一毫都不允許有差錯。
可在她這裡,倒是像個不去想後果的猛夫,一點都不知道節制。
她平日與他分居兩地,就被折騰得這麼慘。若是住在一起了,那豈不是……
青黛不禁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那陣憂慮情緒還未上來。她就忽覺一道凌厲視線從不遠處射了過來,她驚訝地朝著視線來源處看去。
就見宗元正從大門處走來,步步生風。走路姿勢卻有些生硬古怪,顯然是傷勢未好、卻在硬生生地強撐著闊步走路。
宗元從門口進來,便一直狠瞪著她,不過幾個眨眼間就走到青黛的面前。
他五大三粗,身材還十分的魁梧高大。擋在她面前,仿佛一堵巨大鐵塔般令人透不過氣來。
青黛有些驚意,她身邊的翠翠和小竹子更是怕得腿都打顫了。
青黛卻是不怕宗元惹是生非的,他難道還敢在秦肆的眼皮底下欺人不成?
卻不料宗元雖模樣看著蠻橫,開口確是道了一句,「打獵那日之事,是我的不對!」
青黛一怔,還有些未反應過來,宗元就接著惡狠狠道:「不過我會繼續盯著你的。」
「你若是敢做出對督主不利的事情,我立馬弄死你!」
宗元一陣噼里啪啦、氣勢洶洶地說完,不等人回應就立即轉身離去。
只是他轉動得太快了些,竟還能聽到他腰骨處猛地咔嚓一聲。
宗元身形倏地僵硬一下,卻又裝作無任何事發生,姿勢更加怪異地朝著秦肆離去的方向走去。
青黛看著宗元如此古怪的走姿,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宗元對秦肆忠心耿耿是好事,只是這人大腦一根筋的,做事橫衝直撞才一直不受秦肆重用。
許是他害怕自己這次犯了錯又受重傷,只怕日子一長,秦肆便不再用他了,宗元這才撒謊說自己的傷勢已經全部好了。
青黛心裡大概明白了原委,便接過小竹子手上的紙傘,朝著小竹子吩咐道:「你可記得,我屋中的第二層柜子里,有一瓶督主賜的金瘡藥?」
那是秦肆在寺廟時便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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