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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不甘匆匆見師姐一面，便又要再等個十年。

卞懷胭手指微蜷，啞聲道：&1dquo;師姐，你不要妄動牽扯傷口。我破境前已傳信於你的傀儡，他很快就來了。”

他微微矮下頭顱，低聲呢喃：&1dquo;......很快就來了。師姐，再讓懷胭多瞧瞧您吧。”

幻境已破，四周真實便已顯現。

原來黎明將近，彎月早不知何時西沉。

漫山冷霧漸漸涌過，沈縱頤的臉上沾了雨一樣的霧汽，在半明半昧的天色里散發著瑩白的光。

她拄著劍，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

卞懷胭垂聽著那響了幾下又停止的腳步聲，緊袖裡的手禁不住握成拳頭。

師姐——連他的話都不想多聽一句，所以就起身離開了嗎？

&1dquo;懷胭。”

&1dquo;師姐？！”

卞懷胭猛地抬頭，卻發現沈縱頤與他近在咫尺，她伸著瘦弱伶仃的一隻手臂，探過手在他肌肉緊繃的小臂上輕拍了下：&1dquo;懷胭，不要難過。”

卞懷胭呆滯的表情極快恢復了正常，手背上繃起的青筋無聲訴說著他的隱忍。

他多想......

立刻橫抱起他的師姐，他唯一的師姐。

想把她帶回玄燭州。

再不叫她做他人。

只是他卞懷胭一人的師姐。

而師姐恍然不覺他這個墮魔的小師弟已是真正變壞了，依舊一臉溫柔地說道：&1dquo;你在師姐心裡永遠是天下第一好的師弟。”

卞懷胭眼底的占有欲，在聽見這句話時，兀然化作一腔如水溫情。

他哽了哽，眉眼耷拉，還像那四十年裡的任何一個日夜一樣，對著師姐既痛苦又歡喜道：&1dquo;師姐，你怎麼老是認為我好？我有一日......已不是有一日了，我如今早是魔了，是所有人眼裡離經叛道的壞人。”

他話聲將落，便感到臉頰貼上了一隻柔弱溫涼的手掌。

是沈縱頤，摸著他的臉，笑道：&1dquo;懷胭，你可還記得你在一半峰峰頂的事嗎？”

卞懷胭怔忡，冷白的臉頰無疑泛起一絲紅潤。

他有些迴避道：&1dquo;師姐，那都是陳年舊事了。”

沈縱頤眼波流轉，彎唇莞爾：&1dquo;只要師姐不忘，那懷胭在師姐心中就是永遠第一好。”

她猶記得此事。

卞懷胭拜入鄔道升門下時，正是他突破臨近飛升的關鍵時候，收二弟子完全是因為大弟子的天賦不堪，不可能繼承他的劍法傳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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