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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可算是怕了,這十六年的擔驚受怕程度全加起來也沒今兒來得刺激。
些許是許祁語氣稍微重了些,又或許是許祁那一筷子將周禹京嚇蒙了。
對方乖乖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只有兩隻眼睛跟著在廚房裡的許祁轉悠。
什錦麵很快就端了出來。
色香味俱全的模樣把周禹京眼睛都看得有些直。
許祁看見對方偷瞥咽口水的模樣有些偷笑。
讓她回憶起來十多年前,她也是瞧見那小男生又饞又眼淚汪汪的可愛模樣,才央求著媽媽把對方抱回去養。
現在想來,六歲時自己的想法可真是危險。
活脫脫是個人販子。
不過……如若當真能將周禹京帶回家一起生活的話,他現在應該也不用一個人在這木屋裡生活這麼多年了吧。
她家雖算不上大富大貴。
但至少有一點兒好,總是熱熱鬧鬧的。
這讓許祁突然有些想念許炤靈女士,她走了多久了?兩年多還是三年了?
明明說好的等她上高中就一起陪她去考潛水教練證的。
可她都已經上高二了……
教練證她後來是考下來了,但卻是爺爺陪她去的。
許炤靈女士又一次食言了。
「怎麼不吃了?」
嘴裡還嚼著麵條的周禹京見她不動筷子。
許祁搖頭,挑了一筷子麵條送進嘴裡,皺著眉頭說:「你家裡人都不管你嗎?他們知道你從事這麼危險的……『工作』嗎?」
談及家人,周禹京臉上露出幾分難以捕捉的惘然。
「我們「司水」一族各自守著一方水土,家裡人這種說法並不適合我們,我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許祁有些驚訝,「那你爸媽呢?平時都不聯繫的嗎?」
周禹京看向書架上的平板電腦。
「以前我父親經常給我打視頻電話,每天都要打好幾個。」周禹京像是回憶起什麼溫存的場面,臉上扯出笑容,「他通過屏幕讓我吹生日蛋糕的蠟燭,通過屏幕給我量身高。」
這台款式已經淘汰的平板電腦曾經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只是現在已經擱置在書架上落了灰。
許祁聽上去覺得奇怪。
什麼樣的家庭才會一直用視頻電話聯繫?聽上去,一家人像是基本不見面。
所有的一切都透過冰冷的屏幕進行。
「你父親他在國外?」許祁問。
周禹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以前在津州,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許祁只覺無語,什麼樣的父母能讓孩子這般野蠻生長,完全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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