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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渚清揚起頭,直視周弒青:「你把劇組上下都安了攝像頭,還只有你知道地方在哪兒,我怎麼找你商量?」
周弒青低聲道:「小清,這件事不是小事。我是導演,我需要對整個劇組的一切負責,場地也好,人員也好,一有變動,我都需要過問。劇情重要,但孰輕孰重要分清。」
燒房子是大事,牽涉到的利益問題和安全隱患都很多,一旦控制不好出了事,那可就是引爆公眾的大事,別說上熱搜了,他和鄒渚清的事業之鐘就得因此停擺了。
鄒渚清自然清楚這是嚴峻的大事,他分得清利害,但同樣也不願意提前跟周弒青透底破壞劇情的即興因素,於是他有初步想法後便聯繫了杜金、季明珠和副導演。
幾個人商討許久才敲定的方案,聯繫到了莊園所屬方,劇組資金和鄒渚清自掏腰包直接購得了所有權,又找到最好的團隊實施防火環節,做了無數次安全和質量檢測,確認溝通了無數次演職人員不可能因此受傷後,才決定實施的。
他原本就不是一時興起鬧著玩一樣放了把火,周弒青所想的他都有考慮到,可周弒青的語氣就好像在責怪他胡鬧,思慮不周。
他本也不是委屈往肚子裡咽的那號人,又仗著家屬身份,這會兒有氣就直接懟了回去:「房子我都買下來了,我想燒就燒沒人管的著我。火我也是讓質檢團隊確認安全後才放的,其他演員我也一早就遣散了,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我……」
「是,房子不用我擔心,演員遣散了也不用我擔心。可是我男朋友他媽還在火場裡呢,你問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周弒青一把把人拽到自己身前:「你是有分寸,是已經計劃打量好了不會出事,但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滿眼滿腦子都只有滿走廊的煙和情況不明沒有出現的你,哪怕知道這一切可能是你設計的,我也不敢賭。」
「我喜歡支配一切,但那場戲裡所有東西都脫離了我的掌控,尤其是你。」
「我害怕火真的燒起來了,你失算了跑不出來了,那我該怎麼辦?」
周弒青低下頭,呼出口氣,額頭與鄒渚清相貼:「小清,我嚇著了。」
「我討厭這種感覺。」
鄒渚清聽到這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周弒青色厲內荏,只是害怕了。
怕他受傷,怕他出事。
周弒青習慣事情都放到他眼皮子底下來,頭一回被人蒙在鼓裡推著走,還跟他玩兒了個大的,直接把他男朋友困火場裡,他不急才怪呢。
鄒渚清弄明白前因後果,別彆扭扭小聲回道:「擔心我就擔心我,好好說不也行,非要跟我叫個板……
「放火的事我和杜金明洙姐和副導說到底這事情辦的不妥當,我保證下次跟你提錢說,注意一下不就成了麼。這麼簡單的事兒,你竟然還凶我。」
周弒青低聲:「不凶怕你不長記性,下次還這麼嚇我。」
「那你意思是以後什麼事想讓我長記性都凶我?」
周弒青被他胡攪蠻纏逗樂了,笑著輕聲道:「不凶,我錯了,沒人能凶我們小清。」
「知道就行。」
「那還氣嗎?」
是了,明明該生氣的人是周弒青,最後卻是他被哄著受安慰。
鄒渚清有點心虛,但否認的比誰都堅決,原因很簡單。
「氣,我氣死了。」他惡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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