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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憑什麼???她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在咆哮。
桓敦見庾夫人獎罰分明,放下心來,想說點什麼,但頭髮披散著,還未梳理,況且又是這等尷尬的局面,他若再多說什麼,恐失了公正。
原本就是後宅之事,他樂得不摻和。
於是他又踱回內間,在榻上坐下喝茶。
*
沈氏抱著古樸別致的焦葉琴,玉珠捧著一瓶紫靈膏,母女倆回了西院。
一進屋,沈氏便把琴放下,拉著女兒的手,給她塗藥。
「囡囡,一定很疼罷?」沈氏用白皙瑩潤的指腹輕輕擦著女兒手背上的傷處,「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怎麼不告訴娘呢?」
此時,玉珠回到沈氏的身邊,感受到了母親對她的呵護,眼眶發熱,一把圈住母親的脖子,撒嬌道:「阿娘,我手疼,要阿娘呼呼才不疼。」
沈氏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抓著女兒軟乎乎的小胖手,噘著嘴給她呼呼。
這個時候,沈氏感覺到自己還是被女兒需要的母親,不管她多大,多聰明,但在她身邊,始終是那個疼了就需要娘親幫她呼呼的小女娃。
是她最疼愛的囡囡。
*
卻說秦姨娘母子三人回到東院,桓珍珠便氣得直接衝進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嗷嗷地敲打床榻。
秦姨娘和桓預都知道,桓珍珠覬覦那把焦葉琴已久,如今卻被西院的三丫頭搶走了,心裡自然憤憤難平。
桓預也氣悶不已,隨手抓起茶几上一個菊瓣翡翠茶盞,咔嚓一聲摔碎了。
憑什麼,他才是三房的兒子,一樣的受了傷,怎麼上好的傷藥賞賜給了三丫頭,他這個長兄反而沒有?
秦姨娘看著這僅存的一個菊瓣翡翠茶盞也被兒子霍霍完了,氣得發怔,好半晌才喃喃道:「看來確實是我的錯,我沒教育好你們兩個……一個兩個的,一生氣就砸東西,好東西全都被砸完了。」
自從秦姨娘替弟弟服喪以來,桓敦已經七個月沒有踏足過她的東院了。以前她東院裡的東西,都是上好的;如今,砸了可就沒人給他們添上的了。
「這菊瓣翡翠茶盞,原本有一對,我和老爺一人一個,現在好了,都砸了。老爺若是問起來,我該怎麼答呢?」秦姨娘愁出了眼淚,卻也不敢再對兒子動粗。她瞧出兒子眼底的戾氣,知道此刻他正炸毛,只得順毛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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