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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母回来了,自然就是她掌勺了,姜岁自认为自己煮个稀饭还行,让她炒菜她可真不行,于是跟着萧兰兰去洗木耳去了。
没去河边,在院子里洗的,这不是怕人家看见了多口舌,招人嫉妒,背后说闲话吗?
二来,也是不想透露出去,她们还等着下半年雨季过后,继续去捡漏呢,要是别人问起的话,你不说不好意思,说了不就多了分食的了?
这一次捡的木耳,就算是晒干了以后都得有个二十来斤呢,据说这木耳,干货铺子里头最少得收十八文。
干菌子就得减半了,不过分品种的,有的品种贵些,有的则是便宜些,毕竟口感不同。
二嫂周氏和三嫂刘氏,是下午先后回的家的,看得出来,两人回了一趟娘家,各有不同的感觉。
二嫂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脸上还带着笑,三嫂则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满面愁容。
夜里,萧老二的房间里,周氏端了两碗黑乎乎的药汁进来,搁老远就闻到那刺鼻的中药味。
萧老二刚刚洗了脚准备上炕上躺着,就听见媳妇周氏喊道:
“先别急着睡,把这药趁热喝了,我也喝,喝完咱俩再加把劲,争取早日怀上。”
周氏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作娇羞状。
萧勉一看就知道,这一趟她回娘家,指不定又是从哪里找来了什么土方子,吃了能怀上孩子之类的说法,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鉴于之前的教训,他是真的不敢喝了:
“可别,上次你娘整那个土方子,喝完以后害老子窜了三天,谁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玩意,可别把我闹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难不成我娘还能害咱们不成?我这不是想着,咱俩能早日怀上孩子吗?”周氏不乐意听了,当即反驳。
“是,她是不想害我们,可是我娘不是说了吗,这事儿顺其自然就好,她又没催着你生,只是咱们和孩子的缘分还没到而已,反正我不喝,你最好也别喝,别到时候没毛病都给整出毛病来了。”
萧勉这话没毛病,可对于周氏来说,却是难以消化,一瞬间,她眼眶便红了,眼看着眼泪就下来了。
“是,你娘是没催我,可你看看老三家的那个,仗着自己有了,啥都要压我一头,嘚瑟给谁看啊?张口闭口就是她怀着孩子,劳苦功高,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你再看看村里那些长舌妇,我哪会出门不被她们背地里笑话,笑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所以我只要一天怀不上,我就一天在这个村里抬不起头,一天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只能唯唯诺诺的干活,不敢有怨言,我受够了你知道吗?萧勉你要是有心的话,你就照我说的办!”
周氏很愤怒,但她愤怒的同时又不敢把嗓音往高了扬,生怕家里人听见,于是就给人一个压抑到极致的感觉。
每到这个时候,说实话萧勉也是恼火的很:
“你以为老子不想要孩子?但他就是怀不上咋整?没脸的不是只有你一个,可你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吧?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等咱们攒够银子了,去找个好点的大夫瞧瞧,可你偏要自己折腾,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乱吃药,咋的,你娘说话比王母娘娘还好使呗?这都多少次了,你怀上了没我就问你?”
反正这药萧勉是铁了心的不想吃,周氏被说的无言以对,一脑门子趴在被窝上头,泣不成声。
而在另一边,萧家老三萧毅这边也没有安静到哪里去。
自打晚上吃过饭以后,这刘氏就在那里唉声叹气的,于是他就问了一嘴。
刘氏就等着他问呢,顺水推舟就把事儿说了:
“我昨个不是回了趟娘家嘛,正好赶上我娘在给我哥张罗亲事,说是我哥看上了村里哪家的姑娘,于是我娘就派人去说,人家姑娘倒是愿意,就是人家家里吧,要四两银子的彩礼,还要扯二尺红布,两只大公鸡送过去。
你也知道我家人多,我爹呢又是个体弱的,干不了什么活,这些彩礼还有布什么的倒是好说,咬咬牙也能凑出来,可这后头办酒席不是还要花点钱吗?我爹娘也不好意思找我开口,但是能借的都去借了,大家日子不好过,我就想着,你能不能找咱娘商量商量,借个一两半两的,让我弟把喜事给办了呗!”
原来是这事,萧毅就知道,她媳妇这个样子准没什么好事,原来是借钱。
刘氏有个哥哥叫刘江,还有个弟弟叫刘河。
“你觉得咱家还能有钱?前几天才给鹤川娶了媳妇,你亲眼看着的,花的不少,去年咱俩成亲,不是也给你家去了三两银子彩礼,这前后不过半年,家里的钱早就掏光了,哪还有闲钱往外借?”
刘氏看被丈夫直接拒绝了,立马就甩脸子了:
“不是我说,你娘图什么啊,花五两银子给你傻子弟弟娶个干巴巴的媳妇回来,还操办这么热闹,真是打肿脸充胖子,把银子都花在不该花的地方了。”
前一秒求人的时候是咱娘,后一秒被拒绝了就是你娘,刘氏这现实的很,加上她说的话实在是不中听,萧毅一个没忍住,一拳头锤在桌上,砰的一声给刘氏下一激灵: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我弟弟咋地你了,你这么嫌弃他?还有,我娘的银子,她爱怎么花怎么花,你管的着吗?
就你家的事是正事呗,啥都紧着你家就好是吧?我告诉你,你可以说我不好,你就是不能说我娘还有我兄弟他们半句不是,没人欠你的!”
刘氏也是被萧毅这脸色和语气吓着了,瞬间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说话的音量也不大了:
“我不就是提一嘴,我也没说什么啊,不干就不干呗,你什么火?我肚子还有你的种呢,要是给我吓出个好歹,有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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