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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斗膽,也覺著自己金石為開。」
卞如玉突然咧嘴笑出聲。
「用過,咳咳,用過膳了嗎?」因笑得太厲害,他問話時咳了兩聲。
魏婉搖頭,這會寅時不到,早起的鳥都沒趕上吃蟲,她又怎會用膳?
卞如玉擺手,示意阿土去傳兩人的膳食。
卞如玉還食白粥,但有了魏婉打掩護,他竟然粥底都不藏東西了,直接把魏婉的柳葉面分半碗,麻餅拿來一張。
卞如玉把麻餅掰碎來吃,捻著碎片道:「待會讓阿土去把你阮琴拿來。」他淡淡瞟向魏婉,「以後記得天天都帶。」
「嗯。」魏婉吃相上跟卞如玉兩個極端,大口吞咽,還能邊吃邊答。
吃完後約莫過了兩個時辰,辰巳之間,少傅柳文正登門。
他是當世大儒,曾做過卞如玉的老師。聽聞楚王害病,柳少傅下朝連官服都沒換就直接趕來,卻被卞如玉拒之門外。
柳少傅氣沖沖闖向水雲閣,睹見閣門大敞,卞如玉斜倚床頭,衣冠不整聽樂姬奏靡樂。哪怕柳少傅已經站到門口了,卞如玉依舊一雙眼只長在魏婉身上,如痴如醉。
柳少傅吹髯瞪眼,阿土再三提醒,卞如玉才回神望了一眼,茫然道:「哦,老師來了。」
話音落,連咳三聲。
柳少傅吸氣躬身:「殿下,您大病未愈,理該清心靜養,不應貪樂迷花。」
「誰是樂,誰是花?」卞如玉勾手,示意魏婉湊近,「少傅說話可真難聽,那本王還說本來養得好好的,少傅一來病情加重了呢!」
柳少傅聞言楞了半晌,麵皮漲紫,待卞如玉即將摟上魏婉時,柳少傅終忍不住甩袖奪門,頭也不回離去。
上了年紀加氣急攻心,下山時跌了一跤,萬幸阿土手快扶住,沒有受傷。
阿土回報時卞如玉依然虛摟魏婉,吊兒郎當,不為所動,反道:「一來就置氣,下回就說本王養病,任誰也不見了。」
阿土對著門外轉動眼珠,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門外掠過一隻麻雀,往綠枝石林里飛去,卞如玉沒好氣道:「把門關緊了,本王瞧著這些嘰嘰喳喳的就煩。」
阿土聽命關門,卞如玉垂撥弄罩衣系帶,似系非系。魏婉想了想,勸道:「殿下且寬慰些,莫要生氣,傷了身子不好。」
卞如玉下撇的嘴角漸漸拉起,扯平。
魏婉續道:「且殿下也莫要再這樣對待柳大人了,門敞著誰都聽得見,傳出去恐怕會說殿下不尊師重道。」
卞如玉的嘴角再往上揚起,轉半個身子看魏婉:「言之有理。」他頻頻點頭,「魏姑娘勸誡的是。看來一日沒有你相伴,本王就會行差步錯吶!」
卞如玉笑道:「魏姑娘,勞煩你明日、後日、大後日都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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