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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照怔愣片刻,她勉強地牽出一抹笑來:「我哪裡都不去。」
是哪裡都不能去。
「對嘛,我在哪裡,你便應該在哪裡。」衛雲舟隨口便道,一邊理了理鬢髮,「過來,今天我好累。」
她每次來都是這個藉口,不是她好累,就是她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情。
後宮唯有一人,也便只有她一人能夠聽她傾倒這些情緒。
楚照麻木地靠近,俯身倒在衛雲舟的身邊。
衛雲舟看楚照興缺缺,但她也不惱。
多少年了,楚照都是這個樣子,每天死氣沉沉地住在宮裡。
但是衛雲舟不在乎,她要的只是把她永遠留在身邊罷了。
那留在身邊的方式多種多樣。她貪圖最有效最便利的辦法:就像是籠中鳥雀,把腳栓好,她便哪裡都去不了。
她探手將楚照的頭扭過來,修潔瑩白的玉手滑過那張清雋的臉龐,從下頜一直到唇角,從唇角再到長眉。
她倏爾靠近,二人臉龐貼得極近,呼吸又開始變得紊亂曖昧起來。
但衛雲舟早就不急於下一步,她不急於親她,也不急於做任何事情。
因為她永遠都待在這裡,任何時候。
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她,那便沒有急求的必要。
楚照張了張口,想到衛雲舟方才所說的煩心事,便很配合地問道:「什麼事情又讓陛下煩心了?」
「嗯,」衛雲舟抿唇,像是認真地思索了一番,道:「有人上書,叫我多收些侍君。」
聽得楚照本就僵硬的手指更僵了。
是了,侍君,侍君。直到現在,宮中知曉她真實身份的人,也唯有衛雲舟一個人而已。
到現在為止,她還是只能以男性的身份苟活在宮中。
「那陛下怎麼說的?」
「我還能怎麼說,」衛雲舟笑了笑,翻身而過,壓在楚照身上,櫻唇狎昵一般碾過楚照的唇畔,「當然不許了,畢竟朕有你一個人也就夠了。」
她牽拉過他的手,細細摩挲。
魔咒一般的低喃,卻包覆上了所謂的深情。
異獸香爐還在裊裊遞送著香菸,混著滿室旖旎。
衛雲舟面上覆了一層緋色,像是被浸在水裡。
她的喜怒,自始至終都是她自己掌控,但她慣會誇人,咬著楚照的耳垂,笑著道:「我是你的。」
楚照只覺眼中濕潤,腦中也被灼得難受,那潤澤的聲音則讓她更為崩潰。
她實在受夠了衛雲舟的把戲——明明就是她掌控一切,卻偏生故意低三下四,像是故意在服她的軟。
但也僅僅是像是。
事畢衛雲舟還拿手巾擦拭過楚照粘膩的手,她早不用楚照幫著她洗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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