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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剛回國還沒找到住的地方，他便托原先的哥們替自己找個公寓。

價錢好說，反正花的是沈天揚的錢。

周楠效率挺高，兩天後就給他找到了間公寓。

幾年沒見沈言了，周楠第一眼看見站在陽台上獨自喝茶的沈言，還愣了一下。

「又俊了？」周楠耍流氓似地在沈言臉上摸了一把，被後者一把拍開。

「傻逼。」沈言無語。

周楠毫不在意：「話說，有沒有回去看看？」

兩人心知肚明「回去」的意思。

沈言又喝了一口茶，笑道：「當然了，能給沈琅清找不痛快，我幹嘛不找？」

「我看你出國的這些年，沈琅清心裡也沒放鬆到哪裡去。」

周楠菸癮犯了，又記著面前這個小祖宗最討厭煙味，只能從口袋裡翻出了一塊口香糖嚼了起來：「他追了韓婉多少年，人家一答應就馬不停蹄地訂婚，他平常玩的有多花在圈子裡可是出了名的，誰不知道他是看中了韓家的錢。」

說完，他又轉頭看著沈言，悠悠地說道：「他現在有了韓婉助力，說不定只等沈老爺子一蹬腿，自己就能名正言順地繼承家產，而你回來了，現在就是他的眼中釘。」

沈言輕蔑一笑：「我不一直都是他的眼中釘嗎？」

周楠不說話了，他只看著面前的沈言，後者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掩藏的卻是比誰人都明了的清醒。

沈言目光一沉，語氣難得正經：「屬於他的我不會拿，但屬於我的他也別想動。」

這話中的狠厲讓周楠也顫了一下。

沈言又瞬間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樣子，手裡把玩著茶杯：「對了，有空幫我查一查李橙。」

「李橙？你那個小男朋友？」周楠微微一愣。

「甩了。」沈言淡聲道。

周楠挑了一邊眉：「怎麼，你懷疑他和沈琅清有關係？」

沈言歪歪頭，沒有明說，周楠卻已經懂了他的意思，他略微沉默一會兒，才無奈地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你還能信任誰……」

「誰都不可信。」

沈言說道，目光沉沉地望向遠方。

第6章

沈言又做了那個夢。

記憶中的那一晚，總是格外的黑，窗外像是潛伏著攝人心魄的怪物，沈言怯怯地蜷縮在被窩裡，強撐著精神等著媽媽買藥回來。

可是他沒有等到媽媽，卻等來了一個陌生的叔叔。

叔叔笑著牽著他的手，對他說：「和爸爸回去好不好？」

爸爸？

他說……爸爸？

「你是我的爸爸嗎？」沈言瞧著他，懵懂地問道。

那人慈愛一笑：「對啊。」連警察也告訴沈言面前的男人是他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