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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宁王,皇上也是了狠。秦长松先是寻了一个三十内外年纪,七尺上下身材,既爱银钱,又贪酒色的商人,又买通了一个二十七八的青楼女子,许诺,只要她配合完成此事,便为她赎身,删了她的娼籍,送她归乡。她装作寡妇,日后也好改嫁。
商人带着青楼女子连续三日,日日在甘霖寺中祭拜,前一面虔诚跪拜,后出了殿堂,便面色一变,怒骂妻子是不下蛋的母鸡,生不了孩子,让他后继无人。
主持劝过一次,见商人面上应承,私下还是对妻子非骂即打,也只能连连摇头。
许嬷嬷牵着幼孙也来祭拜,清香点燃,许嬷嬷念念叨叨,先谢佛主保佑,让她的儿媳一举得男,又谢佛祖常佑,让她有孙儿在膝下,最后谢甘霖寺香火鼎盛,求子之言不虚。
商人听了她的念叨,来了兴趣,在甘霖寺外拦下了许嬷嬷,向她询问甘霖寺求子一事。
“甘霖寺求子之灵验,京中人多是知道的。”许嬷嬷本是不说的,拿了商人的一锭银子后,笑呵呵的便将什么都说了。将一个底层的,有些贪婪的老妇人,演了一个活灵活现。
求子,需要在寺中独居清修三个日夜。清修,也有诸多的规矩。一不可在女子癸水前后,癸水污秽,要干干净净的来;二丈夫不可陪同,更不能携带侍女侍从,需要将妻子独自放在寺中清修三日,三日期满,才可来接;三清修之时,每一日都要饮下一碗寺中独有的汤药,连饮三日,排除体内浊气,便可有孕;四便是无孕,也不可责怪佛祖不灵,并非佛祖不灵,而是清修之时,心不诚。
“汤药可能弄来一些?”宁王问秦长松。
秦长松点头,“到时让她含于口中,借由拭嘴吐在手帕上,三日后,将帕子带出。”药渣怕是寻不到了。
“可能一击即中?”
秦长松冷笑道,“他们动了你,皇上这次了狠,定要一击即中。”此前有薛公牵制,他做许多事,还要有诸多考虑,如今,没了薛公,西夏又屡屡进犯,朝中急需夏侯一门去镇压,倒是有了理由。
宁青练字,宁安陪在一旁,同文奶奶学刺绣,想要给宁王做一个荷包。宁青放下笔,看着姐姐。“为何突然想起给宁王做荷包了?”
宁安笑了笑,不语。宁青猜测,“是内疚,还是心虚?”
宁安看向宁青,唇边的笑意味深沉,“小孩子,莫要管大人的事。”
那白瓷罐,原是被放在她嫁妆妆匣的暗格中的,藏在了私库的最深处。她归来后,借由清点私库的由头,将白瓷罐拿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妆台上,有意无意的向她的四个陪嫁侍女透露了里面是何物,有何用。并在这个白瓷罐突然消失后,只当是忘记了,不知道,并没有寻找。
“是芍药?”
宁安缓缓摇头,针透过布料扎破了手指,她疼的一缩手,血珠很快冒出。“芍药为钱,青蔓为地位。”她一心想要稳固她在王府的地位,最好能够生下宁王的长子,能够熬死了她,成为王妃。这样的她,怎么会给王爷下可致不育的药呢。
“可后悔?”
宁安将手指含入口中,微微蹙眉看着宁青。“有点。”她当时心中确实满是怨气,所以,借由身边的人,借由旁人,给宁王下了药,完全没有考虑之后。若是知道她现在与宁王的关系会如此“和谐”,她便不将这罐能够让男子断子绝孙的药拿出来了。
文奶奶看了一眼宁安,“王爷若是知道了,怕是要记恨上王妃了。”
宁安一笑,“便是怕他记恨,所以在看到瓷瓶之时,我才直接认下了。”半真半假,才真假难辨。再说了,也不能怪她,谁让宁王之前留给她的印象太差了。
文奶奶道,“其实,不生也好。”她的血液疾病根治不了,如今只是控制着,若是生产,怕是有性命危险。
宁安看着文奶奶,不自觉地轻轻抚摸上了小腹。“顺其自然吧。”
她很早便知道自己生不了孩子,若是执意要生,便是以命赌命,所以对于孩子,倒是没有太多的期待。倒是宁王,这些日子,每日喝些乱七八糟的汤药,昨日秦长松还送来一罐鹿血酒,他喝了几碗,鼻血流个不止。原是没事的,倒是补的虚火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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