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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偏愛。」慕長洲將頭搭在她的肩膀,低聲講述起發生過的事情。
「人生有很多的記憶點,有美好有快樂,也就有失意有失落。我知道大部分人,快樂總是多一些。但我不是那些大部分。」慕長洲有些無奈,帶著落寞,「那天,我接到一個陌生來電。不知道對方怎麼找到我現在的聯繫方式,要求我去參加他們的周年祭奠。」
「不是說沒有人了麼?」寧安疑惑。
「那邊的吧。」慕長洲的意思,是生父另娶的女人那邊的親屬,她深吸口氣:「這種事,總叫我……陷入低沉混亂。我在做飯,當時很餓了,一時間大腦過載,低血糖了,也不知道怎麼了,等回過神一陣眩暈,下意識伸手,就結結實實貼到了鍋上。」
「但很奇怪,劇烈的疼痛後,反而有種刺激感。寧安,我想我是有點自毀的傾向,或許總是不滿足,得用這樣的思想控制自己。哪怕現在看來,我也算是某種意義的功成名就,我依然是個貧瘠的人,內心只有荒蕪。」慕長洲發了力,寧安顧忌著她的手,也就轉不過去,看不到她的臉。
「所以我不願意談感情,就算有朋友,也是切割分明,絕不越界。」慕長洲有多想觸碰到她,自己也不清楚,她自嘲著:「所以你明白麼?」
「你答應我,下一次再想一想,好麼?不為別的,為你為我,再想一想。」寧安還是流下了淚水,她是雙親尚在,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那一輩算起,對她都是寵愛有加,根本沒體會過慕長洲的這些事。
如此自私冷血虛偽的生父,從來沒見過的早亡的生母,長到十幾歲只有一個奶奶相依為命。
她根本想像不到,現在慕長洲的順遂成功,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人一輩子,都和童年息息相關。寧安的童年無憂無慮,在愛與關懷中長大,直到高中,才因為一見鍾情,在拉扯的情愫中,有了憂愁。
心裡被揉碎了,慕長洲沒有吭聲,在沉默中,用力抱緊她。燙傷刺痛了神經,慕長洲在這樣的疼痛里,產生了快感。她甚至用手去捉寧安的手。
寧安反應過來,慌忙拉住了她的手腕。這次掙扎之後,她成功轉過身,然而看過去第一眼,就徹底淪陷。
這是第一次,她在慕長洲的眼裡,看到了星星。破碎的,閃耀的,眼圈染了粉色,有晶瑩從眼眶一滴滴淌出。
寧安抬手去抹,指尖的淚珠滾燙,又很快冰涼。她親吻慕長洲的眉眼,又一次開口:「下一次,再想一想,好麼?這一次,我的心好痛,下一次一定會更痛的。」
慕長洲眨了眨眼,漸漸唇角上揚,答應她:「好。」
再多的念頭,此刻也沒精力去思考了。慕長洲用手臂緊緊卡住了她的腰肢,抬頭將自己的嘴牢牢按在寧安的唇上。
粗暴又直白,用瘋狂的糾纏攫取了寧安的氣息,藉此撫平幾乎要跳出來的雀躍。
寧安回手摸到了慕長洲的雙手,確認它們安全,轉而從她的發間撫摸著,予取予求,順從內心的慷慨。
末了,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慕長洲睜大了眼眸,叫她的名字:「寧安。」
「這不能怨我。」寧安把自己往她的唇畔貼,話語間也是潮的:「試試?」
「試試。」慕長洲了悟她的意思,火是兩個人一起點的,到了現在的地步,兩個人都有責任。
情場換到了臥室,寧安自己動手,放棄了所有的矜持。她又乘舟行海上,動力是熟悉的滑嫩舌尖。
舟行顛簸,終達彼岸。
第五天,easter終於回來了,時差都顧不上倒,先來看望慕長洲。
盛夏的尾巴,看到慕長洲的時候,這傢伙腦後扎了個小揪揪,穿了件灰色的背心,淺藍的的短褲,正光著腳坐在沙發上,用兩隻手腕捧著塊西瓜在啃。
走近了,easter看到她手上的紗布還沒有完全拆,護住了結痂的地方,只是看了一眼,easter的腦海里已經能想到剛受傷的時候,情狀得有多慘烈。
寧安比慕長洲體面多了,長裙搖曳,走過去問:「喝點什麼?有水、果汁、汽水、牛奶。」
這麼多選項,仿佛是去慕長洲曾經的家裡。easter問:「有酒麼?」
「啤酒可以麼?」寧安問完,又追問:「你開車麼?」
「不開。」easter踩著棉布拖鞋跟過去,自己從打開的冰箱裡去了啤酒,問:「你就讓她這麼吃西瓜?」
「反正她能做到一滴不落到傷口……」寧安低聲吐槽:「她早上甚至自己做了咖啡。」
「現在就能喝了麼?」easter知道這時候有些是不能碰的,疑惑不已:「好像不能行吧?」
「我還沒醒就喝完了,要不是咖啡渣她還處理不了,我都不會發現。」寧安碎碎念了兩句,打量了easter,輕聲問:「你還好麼?」
「嗯。」easter沒有化妝,臉頰的雀斑為她平添了生活氣息。遠距離的飛行,眼底烏青,眼睛也腫了。她低聲說:「早有預料的事,只是事到臨頭,還是會傷心。」
慕長洲啃完了這一塊瓜,回頭問:「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
easter白了她一眼:「閨蜜私房話。」
由是慕長洲聳了聳肩,雙手舉過頭頂,大咧咧盤腿坐著,將心思放在了電視劇上。
劇情里,案情逐漸明朗,警方開始布置緝兇,正義就要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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