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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來臨，北溪的天氣終於好了起來。

連日的大雨洗淨了天空，太陽一出，天藍得像畫一樣美。

四中物理競賽的事情，高麗梅已經替齊悅答應了。

原先在臨江，她就一直希望齊悅能通過競賽進國家隊，參加一個冬令營，基本保送北清沒什麼問題。

但齊悅不願意。

她天生沒有競賽的概念，打從心底不想參與任何競爭，平時考試也就算了，可競賽是高麗梅的期望，她總擔心萬一完不成她的期望。

那次在臨江參加市選，她賽前緊張得吐了兩次。

領隊老師看她狀態不對，想勸她棄賽去醫院看看，但齊悅咬著牙取得了第一。

賽後，齊悅病了一周。

高麗梅卻欣喜若狂地在她床邊暢想將來她能參加省賽進入國家隊，跟著進入頂尖學府的頂尖專業，若干年後，她會驕傲的向所有人宣布，她高麗梅培養出了一個完美的學者。

齊悅聽著她說這些話，面如死灰。

她一直沒和高麗梅說，從進入高中開始，她就明顯感覺到在學習上的吃力，如今的成績和分數，是她付出了比從前多許多的努力才勉強維持住的。

她不敢對她坦白，自己的學習極限就到這裡了。她怕高麗梅一氣之下不認她這個女兒。

本以為搬來北溪後就不用再面對這種困擾，卻不想賴昌益還是跟她說了競賽的事。

對於齊悅的隱瞞，高麗梅出乎意料地沒有出言責怪，她很清楚齊悅的個性和她爸一樣，懦弱又不思進取，能做到八十分的事就不想再去爭一百。

現在他們離婚了，齊祿如何不求上進都不要緊，但齊悅不行。

她必須有一個好的前途和未來。

假期時間寶貴，齊悅一秒鐘都不能浪費。

高麗梅研究室這幾天要加班，她人不在家，卻沒讓齊悅閒著。

她規定齊悅每天七點起床，上午做完四套競賽卷子，午飯歇一個小時，下午兩小時英語加練後再加兩張專題卷，晚飯後開始做學校的作業。

五天的假日，齊悅比平時上學的時候還要忙一些。

三號那天早上，高麗梅推開齊悅的房門，她正坐在課桌前寫卷子。

少女穿著鵝黃色長袖居家服，一頭烏黑的長髮散在肩後，回過臉時，那雙黑溜溜的小鹿眼又純淨又乖巧。

「悅悅，媽媽要出門了。」她進入房間，慈愛地摸了摸齊悅的腦袋，「做題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別傷了眼睛。廚房裡午餐，你中午自己用微波爐熱一下吃掉知道嗎？」

齊悅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高麗梅對於自己失敗的婚姻經歷和感情生活無數次感到後悔，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有齊悅這麼一個懂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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