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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堯將6星火從微信黑名單里拖了出來，問他：

「回去了嗎？」

6星火很快回覆：

「嗯，打了車，在路上了。」

手機屏幕沒等熄滅，6星火又發來一句：

「堯哥，不要怕，你安心睡覺，我陪著你。」

像是怕安堯發現端倪，6星火趕緊補充了一句：

「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刻趕到。」

安堯看著小小的手機屏幕，直到手機屏幕黑了下去也沒回復。

他就這麼靠著門，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時，暴雨已經停歇，窗外碧空如洗。

安堯站起來，握著門把手有些猶豫。

他緩緩打開門，門外空空如也，6星火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安堯心裡有絲空落，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麼。

他很快將這種情緒排除，關了屋裡的燈，走進浴室。

陳成一大早打來電話，說是他朋友開了個溫泉山莊，找安堯去住個一天一夜，還說去接他的車已經在路上了。

安堯答應下來，收拾好就下了樓，沒想到來接他的人是甘彥凡。

甘彥凡體貼地為安堯打開車門，問他：

「昨晚睡得好嗎？」

昨夜下了那麼大的暴雨，陌城的人誰會不知道。

甘彥凡這話問得頗有深意，安堯明白過來，避重就輕地回答：

「睡得不錯。」

車輛開出小區，路過捧著早餐衣著凌亂的青年。

安堯靠在副駕駛閉目養神，並沒有看到，甘彥凡卻看到了。

他隔著車窗和青年深深對視一眼，載著安堯離開。

6星火抱著熱氣騰騰的早餐看著車子駛遠，面無表情。

早餐將他凍了一夜冰涼的懷抱焐熱，卻焐不熱皮囊下的一顆心臟。

6星火轉身將剛買的早餐扔進垃圾桶，拖著腫脹的腳踝和刺痛的大腦離開。

他第一次意識到，在他短暫的人生中，一切唾手可得的所有物裡面，不包括安堯。

死纏爛打對安堯來說不是深情，是騷擾。

第11章

開的溫泉山莊十分養人，安堯把工作也帶了過去，泡泡溫泉修修片子，雷雨夜對他的影響完全看不出來。

他將6星火從黑名單拖出來後，沒再拉黑。

但一整天，6星火安安靜靜，沒有像曾經那般騷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