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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缥缈宗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汹涌。
叠溪看着在缥缈殿中来回踱步的沐晴,倒是很少见到如此失态的她,抬手按了按眉心。
一旁的孔尚为他添了一杯新茶,沉默不语,他在缥缈宗也待了好些天了,是时候回去了。
沐晴听完叠溪讲述的事后一言不,正在强迫自己消化吸收。
关于荼溟和沐昭的事,叠溪也只知大概,但足以捋清现在的情况。
唉!谁又能想到,那关系曾恶劣到你死我活的师兄弟,两百年后竟重修于好、破镜重圆。
是我老了吗?沐晴不禁自问。
她实在无法接受沐昭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他竟然喜欢一个男人?!
而且,那个人还是荼溟,自家侄儿在这段感情中还爱得如此卑微。
不过,这样也就解释了沐昭在面对荼溟的事的时候,反常的态度和决定,只怪自己当时没有看出来,对沐昭的关心和了解太少。
本来沐晴是打算等这件事了后,不管沐昭是否能复活,都联合各大家族再次铲除荼溟。
但,沐昭若是醒来,站在荼溟那边,两人联手,她不敢细想下去。
另一种结果,沐昭醒不来,荼溟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他们无法预料,只能防患于未然。
关于缥缈宗那心思各异的七人荼溟根本不屑多做理会,反正话已经摆明了。
此刻的他正身处酆都冥府之中,眼角抽搐地看着坐在地毯上捧着紫砂壶喝奶的垂髫小儿。
“我说您老人家正常点好吗?”荼溟蹲下身,语气尽量平缓。
这冥界之主——寄箬,是一个难以用词语描绘的‘怪杰’,行事作风完全不按常理。
就如他现在三岁小孩的模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模样,就连他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荼溟上次见他,犹记得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寄箬冷冷地瞟他一眼,奶声奶气地说:“何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荼溟叹了口气,将坐在地上的胖团子提溜起来,放在桌子上,正色道:“查一个人。”
“无礼!冥界没有人。”寄箬在他把自己放下之际,身形一动,再看,又坐在地毯之中,听到他的话,抬眸讽刺。
“你……你是荼溟?”小小的眉头不由皱起。
“正是,冥主,有何指教?”荼溟看着他讳莫如深的模样,心中存疑,却不忘正事,“此来,只为带走沐昭沐苒清的魂魄。”
寄箬在他的目光下,抿了抿唇,爬起身,迈着他的小短腿走到桌案后面,坐在椅子中。
凭空出现一本册子,飘到他面前,自动翻着页,他边看边嘟囔:“游离在六界外的魂魄什么的真讨厌,剪不断、理还乱。”
游离?荼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在冥界探寻不到沐昭的魂魄。
寄箬合上册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桌案前的荼溟。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糖果,不紧不慢地剥了糖纸放入口中,含糊不清道:“没有指教,亦不知道。”
生人不可入冥界,有修为在身的人也顶多待一炷香的时间,他只要装傻充愣的糊弄过去就好了。
荼溟眯了眯眼睛,猜出他的小心思,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看着他,直言道:“本座现孑然一身,得不到答案不会走,哪怕永堕无间地狱!”
桌案出“吱呀”声,快要承受不住这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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