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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序秋微微一愣,眯眼看着前方二人,突然开口大笑:“哈哈哈哈,你小子不会以为她是慕容东菱吧!”
“这里是红袖坊禁地月湖楼,坊主慕容东菱的居所。除了她之外,还能是谁?”萧昕睁大眼睛,转过头来,一脸困惑望着他。
白序秋低头朝萧昕望去,看他一脸认真,像是真的不知,又忍不住笑了几声:“坊主都快六十了,她才二十几岁。这女子是慕容东菱的女儿,慕容岳夕。”
萧昕顿悟:“原来是她,我来红袖坊这么多次从未见过她。记得当时听林岚姑姑说,她前些年去了西北,之后就一直未回来。”
白序秋叹了口气:“岳夕回来有好几日了,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楼内,从未出过门。我这些日子好说歹说,也劝不动她。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又不愿说。要不是今日你们惹恼了她,只怕还不知道什么才肯出这月湖楼。”
慕容岳夕右手快挥动软剑,脚步轻盈,手中的剑配合着柔软的身姿,翩若惊鸿。
赵锦楼费力闪过一剑,心道实在打不过,这人虽未伤他分毫,衣服却被刺成了碎片,摆明是在侮辱他。
他不愿认输,但实力不敌,急忙后退,顷刻间跃上阁楼。
慕容岳夕并未追去,朝他背影挥出一个剑招,剑光乍现,背后衣袍被剑气划出一大口裂痕。
赵锦楼站在屋檐上,触摸后背,见衣物破损成这样,穿了和没穿没两样。
身可辱,而志不可夺。他强忍怒意,对慕容岳夕说道:“强不犯弱,众不暴寡。你比我年长武功自然比我高出许多,我承认打不过你,但我绝不认输。若你愿等我几年,我再来同你一战。到时再打不过你,我才输的心甘情愿心服口服!”
慕容岳夕听后,嗤笑一声:“等你几年又何妨,你还是打不过我。”她突然一怔,脸色骤变,神情有些落寞,嘴里喃喃:“曾几何时,我也说过这样的话。”
“几年之后的事情,谁又知道,说不准,我就能打过了呢。”赵锦楼站在屋檐上,昂然说道。
“谁说年纪长武功就一定高。当今最年轻的剑宗东方川晓,十岁就入了真元地境,十五岁就入了金元天境。如今不过二十三,就已经是剑宗。要论年纪,他可比我小,武功却比我高。”女子将剑收回腰间,转身负手望向湖面,有些惘然若失,叹了口气。
“前辈,你不能这么比,那东方川晓可是天纵奇才,世间少有。我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人,能到今天这步已经很不错了。我若苦心修炼几年......”赵锦楼见她收剑,松了口气,也将剑插回剑鞘。飞身下了屋檐,昂阔步走向女子。
“原来如此!”白序秋听了女子的话,似乎恍然大悟,轻声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将纸笔收好,从假山上往下爬。
萧昕欲伸手扶他,结果白序秋摆摆手,双脚一蹦轻巧地从上面跳了下来。
萧昕问:“白先生方才说原来如此,指的是什么?”
白序秋摆摆头,缄默不语,缓步走到慕容岳夕身边,浅笑一声:“情忧不在多,一夕能伤神,原来你是为了此事。”
“你...你是那天吃面的老先生!老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赵锦楼惊讶地看着走过来的白序秋,张大嘴巴。
萧昕也徐步而来:“小楼,这位是沧浪斋的白序秋白先生。”然后转向白序秋,恭敬地行了一礼:“白先生,这位便是我先前一直要等的人。”
白序秋笑着点点头,眼睛却看向正一脸哀愁的红衫女子,忍不住暗叹一口气。
而后他又看了看赵锦楼,见其一身破烂、光着膀子,不禁笑道:“你就是洵王之子。素闻洵王向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洵王妃也是温柔如水。没想到这儿子,倒是个烈性子。年轻固然气盛,但性不可纵,怒不可留,语不可激,饮不可过。凡事皆有度,君子言不过辞。你我也算有缘,今日得以再次相见,送你九字当记住,气忌盛,心忌满,才忌露。”
“白先生这九字,晚辈铭记在心,多谢先生。”赵锦楼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
慕容岳夕转过身,看着他红着脸,冷哼一声:“方才那利嘴之舌去哪里了,非要挨一顿打,才长记性。”
萧昕心知这事是他们理亏,乱闯月湖楼不说,还出言不逊,急忙道歉:“他并不知其内情,所以口快了些,还请前辈勿怪。”
慕容岳夕冷哼一声,负手朝月湖楼走去。
白序秋摆摆头:“岳夕可没钟乐那火爆性子,不会怪罪。你们先回去吧,明日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别再乱跑了。”
“多谢白先生。”
两位少年纷纷对着白序秋弯腰拱手,说完便转身离去。
“什么,她是红袖坊坊主慕容东菱的女儿!”
“你小声点!”
“......”
白序秋看着两个年少的背影,谦和而狂妄,骄傲又坦然。他挥挥袖子背着双手,跟上那红衫女子踱步进了月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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