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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聽到「助聽器」三個字不由得眉心一跳,秘書給他的調查資料里說,夏木繁今年剛滿23,正是富有朝氣,青春活力的年紀。
年紀輕輕就要戴助聽器,恐怕會有很多不便和阻礙。
「手術不可以嗎?」
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夏木繁是個孤兒,完全不需要像埃斯頓那樣聽從父母的意願保守治療,他可以自己決定是否接受開顱手術,只不過手術的結果和風險也同樣需要他自己承擔。
夏木繁雖然右耳失聰,但隱約間也聽到了些重點,知道他們正在研究他的病情。
「不是一定要治的,」夏木繁拉了下沈渡垂在腿邊的手指,又迅地鬆開,眼神真摯地說道:「過些日子我就會學校了,導師答應給我安排個照護實驗田的工作,我聽不聽得到其實無所謂的。」
校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夏木繁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一方面,像他目前這種黑料纏身,還有案底的情況,一般的工作單位都不會接受他;另一方面,夏木繁還惦記著早點還清沈渡替他交付的違約金。
「種地?」聽到這裡,餘思年面色不虞地走了過來,「沈渡費盡心力把你救回來,不指望你能報答他,你反而還要回去種地?」
夏木繁看得出來餘思年對他的不滿,雖然對他的話聽了個一知半解,但聯繫一下自己剛才所講,也都明白了。
他沒有去理會餘思年的咄咄逼人,反而去觀察沈渡的表情。
沈渡此時是站著的,看向夏木繁的眼睛半垂著,像一汪靜謐的湖,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夏木繁迎上沈渡淡漠的眼眸,探出舌尖舔了下乾裂的嘴唇,說道:「沈先生的恩情我感激不盡,所以更要儘快還上那筆違約金。」
夏木繁說話的語很慢,每說一個字都帶了些粗糲的嘶啞,卻也如落石般重重地砸到了餘思年的心上。
離開金盛娛樂時,夏木繁跟他提過還錢的事,可他壓根沒往心裡去,甚至還覺得有點可笑。
在他看來,沈渡能提出替夏木繁交違約金,就沒考慮再讓他還。
沈渡不像是會做賠本生意的人,哪怕他再相信沈渡的為人,也認為至少兩人之前應該是達成了某種交易。
餘思年以為夏木繁是知道的,只是在他面前裝裝樣子而已,也許是不想讓他這個外人看了笑話。
可他現在站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夏木繁的表情,既誠懇又認真,完全不似作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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