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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維特她也一直在找,只是找不到而已――維特好像非常擅長隱藏自己。如果她真的是在挖開梁雲止的墓地時感染了病毒,那麼維特就更加有可能被傳染。
但是很顯然他沒有,不過沒有關係,她現在抓到了維特,她會讓他開口的。
至於如何要如何拷問維特,傅行歌都有點躍躍欲試了。
傅行歌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小公主。小時候課堂上需要拿一些小動物來做實驗,幾乎所有的女孩子一開始做實驗之前都會對小動物道歉。傅行歌從來不曾做過那樣無聊的事情,在弱肉強食的社會,道歉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還不如讓所有的東西都各司其職發揮他們應該發揮的作用。
她喜歡化學元素的變化,對它們的變化充滿了期待和好奇。在這一點上,傅行歌甚至有一點小小的怪癖:每次開始實驗的時候,她都有一點小小的興奮。就像此刻――她想在維特身上試一試她的成果。
維特的身材比例非常完美,他背上有一道傷口,應該是一年之內造成的,結痂的地方很。
雖然一直知道維特戴著口罩的原因,但親眼看到他身上從左腰側一直蜿蜒至臉上的詭異黑色斑紋時,傅行歌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7
你見過怪異的文身嗎?就是那些看起來醜陋又怪異但是又有一種特殊的罪惡的美感的圖案――就像撒旦的微笑,或者魔法。它們被文在皮膚上並塗上了恆久性的染料,會跟隨你的一生。
這種詭異的圖案,像是藤蔓又像是雪花,還像怪異的古代圖騰,像文身又不是文身的邪惡印記,從左腋下蔓延至胸前,再到脖子,然後上行到了整一張左臉,在維特的皮膚上詭異地蔓延――她還沒有揭開他的口罩,想必這些詭異斑紋對於任何一張臉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有那麼漂亮的一雙眼,想必,臉也不至於太難看吧。可惜毀於這些詭異的斑紋。
傅行歌看得仔細,也許是因為太專注,她感覺那些斑紋好像是在活動的。
這……
那不像是文身,也不可能是文身。更像是一種藥物引起的。對於化學極有興的傅行歌到底沒忍住好奇。傅行歌轉身離開,用最快的度去自己的實驗室拿相關儀器,她要看看這斑紋到底是什麼。
傅行歌推著她能找到的檢查儀器進車庫的時候,發現本該好好躺著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力氣的維特正試圖坐起來。
傅行歌當機立斷,拿著噴霧瓶衝過去對準他的臉就來了那麼一下。
在噴出噴霧的時候,她看到維特的眉眼微彎,他……竟笑了。
每個正常的人遇到這種事情――自己被襲擊綁架,不應該是慌亂才對嗎?但是維特笑了。維特又倒回了桌子上,聲音卻還是明朗的:「我只是想起來上個衛生間。」
原本嚴肅的氣氛似乎被維特的這一句帶著笑意的話扯向了一個不知名的方向。傅行歌馬上看向了他的下半身,然後她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她根本就沒有動他,甚至沒有摸到他的身體,為什麼他――竟然會有反應?
維特的聲音仍然帶著忍俊不禁的笑意:「這是男人正常的反應。就跟我已經過十個小時沒上衛生間了,現在我需要去一次一樣。」
「你不需要。」傅行歌不想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
「剛才你給我噴的又是什麼?」維特的表情非常輕鬆,傅行歌可以斷定的是他現在全身無力。但是為了避免意外,她還是拿了一根塑料鎖繩,把他的雙手給鎖上了。
傅行歌一臉認真地把維特的雙手高舉過頭用力鎖上的時候,維特雙眼向上,努力地看著她,眸子裡笑意濃郁:「我感覺從這個角度看你的時候,你最好看。」
傅行歌眉頭稍稍皺了一下,這個角度是什麼角度?她面對他的頭頂站著,他躺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他能看到她的下巴。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我就躺在你的大腿上一樣。」
維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仍然在笑著,笑容溫柔好看。傅行歌瞪了他一眼――咦?他的瞳孔好像變顏色了。
為了確認自己並沒有看錯,傅行歌馬上趴近維特的臉,並且掏出了小手電,用手扒開了他的眼皮,仔細觀察他的瞳孔。
果然,他瞳孔的灰藍顏色開始變深了――現在是更深一些的灰藍。
確認了他的瞳孔顏色已經變了之後,傅行歌又仔細地扒開他的頭髮開始查看他的髮根――雖然不明顯,但用顯微鏡可以看得出來,維特髮根的顏色也開始變化了。
維特已經無法阻止傅行歌扯開他在她面前一直未曾摘下過的口罩了――就像他已經不能再掩飾自己對她的著迷一樣。
維特的笑容漸漸凝固,然後消失不見――仿佛他一直知道她一定會發現一樣,他在此刻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和所有的偽裝。
詭異的黑色斑紋確實一直蔓延到了維特的臉上,準確地說,是蔓延了梁雲止的整張左臉。
傅行歌臉上有難以掩飾的驚訝,像一把尖利的刀一樣劃碎了梁雲止眼睛裡的溫柔,他的笑容充滿了碎裂的意味:「太可怕了,對嗎?」
小小的憤怒像火花開始地在傅行歌眼底燃燒而起:「是誰把你弄成了這樣?是安吉拉嗎?」
8
梁雲止大概想像過的,在傅行歌發現真相之後,會因為被自己欺騙而覺得憤怒,也有可能會質疑那些圖案是真的還是假,甚至也有可能會被他這些可怕的印記而嚇倒――就像剛才那種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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