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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車像銀色的閃電衝向主幹道，孟士屏緊抓著安全帶，驚恐萬分地看向韓晉：「周雁輕可能還沒死！」

「你想救他？」韓晉譏誚一笑，「然後去自？」

孟士屏的咽喉已經吼得沙啞刺痛：「這裡四處都是攝像頭，你以為你跑得掉嗎！你現在去投案自還來得及！」

韓晉充耳不聞，全力踩下油門，巨大的汽車引擎聲衝上雲霄。

孟士屏突然放棄了掙扎，頹然倒向椅背，他轉過頭，像看著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舌一般看著身邊的人。

韓晉眼眶充血，鼻翼興奮地翕動，有種說不上來的森冷詭異。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孟士屏問，「你不是喜歡宋郁嗎？」

雖然韓晉和他廝混，但他知道韓晉是喜歡宋郁的，喜歡到近乎瘋狂，而他其實也並不喜歡韓晉。

他之所以睡了韓晉，是出於一種報復、羞辱宋郁的心態，那韓晉又是為什麼呢？

以前他只以為韓晉是為了追求刺激，沒有追究過真實的原因。

宋郁自縊以後，他不敢深究這背後的原因。

此刻，他不得不問清楚。

韓晉轉過頭，眼底一片血紅，甚至比擋風玻璃上那幾滴鮮血還要紅艷，幾乎紅到刺眼。而比韓晉血紅的眼眶還刺眼的是迎面照來的兩道亮如白晝的燈光。

大卡車迎面撞來其實只是剎那間發生的事情，但或許瀕死的人都有一種將時間調慢的能力，孟士屏在這剎那間回顧了自己尚算光鮮但並不光彩的短暫一生，他回顧了自己和宋郁相識相知的點點滴滴，而後一滴悔恨的眼淚從他的眼角緩緩墜落。

韓晉的答案還重要嗎？

不重要了。

報應也好，贖罪也好，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孟士屏認命地閉上了雙眼……

韓晉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危險，迅打了方向盤，然而已是回天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