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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是這麼說的嗎？」五公主沒有掩飾臉上的冷漠，雖然不甚得寵，但是她也有渠道，一樣也得了消息，知道自己可能成為和親公主的那一刻，她痛哭失聲，哭過之後，也認命了。她知道如果今上決定讓她和親的話，反抗也好，懇求也罷都是徒勞的，她除了乖乖地聽命之外，沒有別的選擇，就算想死，也得嫁了人，到了韃靼之後再死，要不然的話，一定會連累她原本就不得寵的可憐母妃，一定會讓她在宮中的日子更加的艱難。

「那你說，父皇有沒有可能將某個宗室女封為公主，然後讓她和親去？」六公主知道五公主的心情必然很糟糕，可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恐懼的心情，要是不找人說說話，她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

「如果父皇就那麼一兩個女兒，還十分疼愛的話倒也有可能，但是現在……」五公主冷笑一聲，道：「更何況，韃靼王子都已經親自來了，表現得誠意十足，父皇又怎麼會用宗室女敷衍呢？」

「那五姐是說……」六公主極力控制才沒有讓自己的表情扭曲，她澀澀的看著五公主，怎麼都無法把話說完。

「父皇定然會讓一個真正的公主和親，不是你就是我！」五公主說這話的時候滿嘴苦澀，她澀澀的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的可能最大，但你的可能也不小。」

「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去和親！」六公主從嗓子眼中發出低低的嘶吼，遺傳自其母妃的艷麗容顏也帶上了扭曲，恨意十足的道：「敗了，要送公主和親，勝了，要送公主和親，這結成同盟，怎麼還要送公主和親？難道除了和親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難道大齊沒有我們這些公主去和親就不能……」

「六姐。慎言！」一直在旁邊默然不語的福安公主警示一聲，道：「你太激動了，聲音也太大了些。都讓人側目了！」

「我能不激動嗎？」六公主惡狠狠地瞪了福安公主一眼，道：「換做你面對這樣的事情，說不定比我們還要激動，還要無法接受呢！」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笑著接受的。」福安公主是典型的站著說話腰不疼。她臉上帶著笑，道：「身為公主，我們享受著常人不能享受的尊貴，就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忐忑。會不安，但是我也會為自己終於能夠為父皇，為大齊盡一份義務而自豪。開心。五姐，六姐，我們既然是公主，那麼就應該先為大齊考慮，那才是父皇的好女兒。不是嗎？」

「妹妹說的還真是大義凜然啊！」六公主冷笑一聲，斜睨著福安公主。道：「妹妹居然有這麼好的覺悟，為什麼不主動請命，請求去和親呢？我想，父皇一定會大為感動，朝臣一定會大為感動，當然，我和五姐會更感激你的。」

福安公主微微一滯，但立刻道：「六姐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先不說我還未及笄，上頭又還有兩位未嫁的姐姐，不能越過兩位姐姐談婚嫁，就算我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就算我兩位姐姐都已經出嫁，這樣的事情我也不能主動請纓啊，那豈不是讓人笑話，說大齊的公主連一點點矜持都沒有了嗎？」

「哼，直接承認自己也不願意和親便是，何必找什麼藉口！」六公主冷哼一聲，一點都不留情面的道：「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自己都不敢做的事情，還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鼓勵別人去送死……虛偽！」

「六姐，你太過分了！」福安公主被六公主罵得臉色一白，而後朝五公主靠了靠，道：「五姐……」

「離我遠點！」五公主都不想聽她說話，一點都不留情面的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冷冷的道：「我寧願和六妹這種嘴巴壞的人來往，也不願意和你這種口蜜腹劍的人打交道，我可不想什麼時候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五姐，你……」福安公主眼眶一紅，委屈得不得了，她真不明白，為什麼以前對她另眼相看，經常帶著笑臉的五公主會驟然變了樣，她不就是七八天沒有見到她嗎，怎麼變化這麼大！

「別裝委屈了，你的真面目現在誰都知道了！」六公主冷冷的一哼，道：「連像丁敏瑜那種和你一起長大，又陪你讀了那麼幾年書的你都能算計，還有誰不被你算計？」

「我怎麼算計她了？」福安公主恨得咬牙，怎麼又是敏瑜，她怎麼總是陰魂不散，什麼時候都會給自己帶來影響呢？

「建議父皇將她指給楊瑜霖還不是算計嗎？」六公主冷嗤一聲，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母后有多喜歡她，九哥又有多喜歡她，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可是就算這樣，你還說那樣的話，促成那樣的事情，不是算計又是什麼？我說，七妹，你就不擔心母后和九哥因此惱了你，惦記了你？」

「我……」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說完全不後悔也不對，但事情都已經做了，與其想那些，還不是好好地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謀劃，只要能嫁給曹恆迪，能夠和他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就算得罪了皇后也是值得的。

「錯了！錯了！你怎麼會擔心呢！」和五公主一樣，六公主也不想聽她說什麼，她冷笑道：「你心裡一定在想，只要招了曹家玉郎當駙馬，宮裡有了曹太妃當靠山，一切也就無憂了！哼，真不知道應該說你是蠢還是太蠢。居然為了一個徒有虛表的繡花枕頭算計自己的一起長大的侍讀，還得罪了母后，還期望太妃撐腰……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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