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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少天,消息就传来了,“桑结”原来是格鲁大活佛第五世达赖喇嘛。第二年春播过后,曲珍就削为尼,到南边一个叫乌坚岭的宁玛宗小庙出家。她学经文很用功,那张纸她能读懂了。
乌坚岭寺在达旺镇以南,相距近百里地,坐东向西,位于一面陡坡中腰的小山洼里。说是寺,其实很小,只有里外两间小屋,各不过1o平米,外间是小佛堂,供一尊观音菩萨,两侧为黄绿度母,里间是居室,佛龛里供着莲花生大师。曲珍出家时,寺内只有一位年逾五十的老尼,叫却央,原是达旺镇一家富户的女儿,年轻时即作了尼姑。
这里的人基本都是门巴族,信仰宁玛宗。早先,宁玛宗僧尼没有完全出家的,或在家修行或半出家。半出家者与家庭保持着联系,家中有事或农忙时都回去,返寺时从家中带走一些粮食、酥油,每年还到附近化缘数次,补贴寺内日用。
乌坚岭寺方圆数十里内几乎没有十户以上的居民点,因为可耕地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很零碎。寺建好后,成了这一带的中心,每二个月一次的庙会,人们来上香拜佛,家中有病人或亡者的要请却央念经祈祷,生了孩子要到庙里取名,请却央摩顶赐福。这一片地方只有却央有一根钢针,还是数年前从家里带来的,谁家女孩儿出嫁都要请却央用钢针在衣服上绣一朵小花。
庙会时村民拿来多余的一点物品互相交流,有时外地小贩也来。庙会更是村民们的聚会场所,家长里短、佚闻趣事,将二个月来储存的信息彼此交换,掏光了,回去再装,其实装二个月也没多少信息,他们祖祖辈辈没有迈出过这深山野林,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他们知道有个圣城拉萨,不过那太遥远了,近处知道有个达旺镇,去过的人也不多,如果谁去了一趟就会风光一把,装一大堆新闻回来讲给别人听。门巴族性格豪放、能歌善舞,庙会自然也成了青年男女的歌舞盛会,直到今天,门巴拉伊、达旺腰鼓、对对舞仍享誉全藏。
百姓们都穷,布施给乌坚岭寺的香火钱很有限,却央和曲珍过着清贫的日子。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们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她们自学医药方面知识救助病人,教村民儿童识字念经,天旱时做法事诵咒祈雨,年成不好时领着妇女外出化缘。她们就是这一带村民心目中的活佛,寺庙是人们灵魂的依托。
曲珍出家的头二三年,主要是跟着师父学习识字、文法,也听师父讲佛教的历史、故事。她很刻苦,悟性也不错,生活上勤快、体贴,与师父情同母女。
通过学习,曲珍明白了自己所学教义为宁玛一宗,祖师为莲花生大师,本尊为观音猛状化身——马头明王,神器金刚橛为大护法。初听师父讲经时,曲珍感到教义庞杂,概念晦涩。却央开示:“教义是历代先师感悟的累积,可资借鉴,成佛无同路,法门八万四,各取究竟方便,后人学佛要重在根本上下功夫。”
“师父,宁玛根本是什么?”曲珍小心翼翼地问。
“大圆满法。”稍顿,师父说,“这是佛教的根本之法、无上之法。人心本净,来到世上受尘垢沾染,造下恶业,轮回下三,学佛就是将沾染的尘垢除去,若能将心安于一境,就可即身成佛。”
听到这里,曲珍忽然想到“桑结”信中所写,问道:“师父,弟子听人讲过‘诸相皆空’,不知是什么意思?”
却央瞅了徒弟一眼,说:“诸相皆空与‘安于一境’意思相通。”看曲珍一时不解,又说,“人心受沾染是由于‘着相’,世间万相,易受诱惑,故要修‘安于一境’,对万相不起意。汉人叫‘佛心无住’,是讲不要将心安放在某一相上,也就是不要‘着相’。”
曲珍点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曲珍每年回家三次,一次是春播,一次是秋收,还有一次就是年根,回去帮阿妈收拾、打扫、拆洗、缝制和打酥油茶。家里人知道她的心思,从没有人提起过“桑结”。阿爸贡洛是当地着名咒师,经常受邀参加各种法事活动,弟弟仁钦森格大些后到附近宁玛宗的觉拉寺当小喇嘛,和姐姐一样,学习刻苦,悟性很高,二十多岁时已是达旺地区颇有名气的宁玛大法师,后来担任了觉拉寺主。
有一年快过年了,阿爸从错那赶集回来,晚上吃饭时头也不抬地说:“拉萨新成立了一个格鲁派的甘丹颇章政府,‘桑结’是全藏最高法王了。”半天,阿妈才说了句:“他与曲珍同岁,该是27岁了吧。”不知为什么,全家几乎一夜未睡,先是阿妈哭,接着曲珍哭,然后是仁钦哭,最后阿爸也不住地掉泪。
三年后,劳累了一生的阿妈病倒了,曲珍闻讯赶回,阿妈临终时说:“‘桑结’这孩子离开家15年了,也不回来看看。好想他呀,不知他长成什么样了,该有你阿爸那么高了吧。曲珍呀,该去看看他,咱不图他什么,只为他在咱家住过半年,也算咱家一个人啊。”曲珍低着头,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阿妈去世后,阿爸和弟弟成年在外忙碌,家中事务都托付给邻居,曲珍逐渐很少回家了。师父却央已年近七旬,寺中事务全由曲珍一力承担。新近来了两个阿尼,一个十五六岁,随家人去圣城朝拜,路上走散了,赶上连夜暴雨,又饿又累昏倒在离寺不远的小路上,被曲珍现背回寺内,过了几天休养好后不愿走了,就出了家。另一个不到1o岁,是附近村里的,因残疾行走不便,父母送来寺里。曲珍除了教两个孩子学习文化诵经念咒外,还征得师父同意,在寺旁开了两小块地种青稞杂粮,买了几只羊。每当夜深人静时,曲珍都要向着圣城方向焚香顶礼,轻诵如意吉祥咒,祝愿“桑结”平安健康,莲足永驻。
这样又过了二年,却央师父在春季一次外出时偶感风寒一病不起,曲珍日夜伺候,不曾稍有懈怠。一天晚上,两个小尼睡下,师父拉着曲珍的手说:“你我师徒一场也是缘分,我知道这一世行将完结,谢谢你的照顾。”
“别,别这么说,弟子还有待师父教诲。”
“我已经感觉到灵魂正在匆匆赶来,快到了。”
曲珍吃惊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向门外看了看。
“曲珍呀,大圆满法不是讲要将心‘安于一境’吗?现在它要从被安之处回来了,等待进入下一个轮回。”却央吃力地喘着气,曲珍用手摸摸额头,烫得吓人,赶紧把手巾用凉水浸浸敷上。
“曲珍呀,你是个老实孩子,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觉出你的心已经不在了。开始我不明白,佛祖不是主张众生平等吗?为什么当初不接受女人加入修行僧团呢?后来我明白了,因为女人‘无心’啊。”
“无心?”
“是啊,女人的心都被另一个人带走了,‘无心可安’、‘无心可住’了。我甚至想过,女人来到世上就是为了度男人,女人生来就是佛啊。”
曲珍用手捋着师父的胸背,轻声问:“师父,他现在在哪里?没去找过?”
却央断断续续、模模糊糊讲了一个故事:
我17岁那年,2月里树叶绿了,家里照例要请木匠铁匠修补打制农具。铁匠来自措美,叫明珠,才18岁,浓眉大眼,不但手艺好,而且为人老实憨厚,周围农户都请他做活儿,大家称他小铁匠。出来进去的经常碰面,时间一长,我现自己喜欢上小铁匠了,有事没事每天往匠棚里跑几趟,有时还拿过锤子抡几下,或是帮着拉风箱,家中的麻松、奶茶更是时不时偷着送去。开始小铁匠不敢领受,慢慢也爱上了我。
这种事瞒不住的,阿爸知道后大为气恼,撵走了小铁匠,把我关起来,我不认错,每天挨打挨骂。但这并不是明珠不好,而是他的职业不好,他是个铁匠。噶举派属于后弘期佛教,后弘期佛教是阿底峡大师从印度入藏宏法开始的。与前弘期不同的是,后弘期把凡与杀生相关的职业如猎人、渔民、铁匠、屠夫、抬尸者等都视为“贱民”,这些人在社会上遭受歧视,不可与其他人平等交往,谁和他们通婚更是会被视为极大耻辱。而且,他们的子女也只能从事父辈从事的职业。这一点上,只有宁玛派是例外的。
一天晚上,星月昏暗,我设法溜出院门直奔约好的地点,准备和小铁匠远走高飞。我靠在明珠那强壮的胸膛和有力的臂弯里,完全沉浸在幸福中,就在这时,十几支火把追了过来,小铁匠推了我一把,说:“你赶紧从别的路上跑回去吧,我今后努力供佛行善,就不信今世改变不了命运。到那时我再来接你。”
“不,我不走,我要让你现在就改变命运,变不了,我情愿当贱民。”明珠没想到我竟会说出如此果决的话。
我和明珠没有跑,等着火把围上来。阿爸气炸了肺,一脚踹倒我,喝令他们把我绑起来,然后冷笑着对明珠说:“按照官府规矩,你要一辈子坐水牢,可是说出去我嫌丢脸,但也不能便宜了你,来人啊,给我打。”
一顿暴打,我在旁边疯了似的哭喊求饶,可无济于事。
“停,停,给他留口气儿,我们不杀生。把他扔到达旺河里,也算是坐一回水牢,该死该活,就看他修下的因果了。”
看着已经伤痕累累的明珠在河水中一浮一沉,我大声喊着,最后昏死过去了。
听到师父嗓子哑了,曲珍端过一碗水,又捋捋师父的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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