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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身錯開李言風,進衛生間洗手。
冷水澆在溫黎手上,冰扎似的涼。
李言風握住他的手腕:「我看著冷,可以嗎?」
梯子遞到腳底,溫黎也不好意思繼續矯情。
他悶悶地「哦」了一下:「也的確…有點涼。」
夜深了,溫黎洗漱後就上了床。
李言風提前開了電熱毯,被窩裡暖烘烘的。
「明天我可以去學校嗎?」溫黎問。
「休息一天。」李言風坐在床邊,擰開噴霧。
溫黎的五官瞬間擰成了一團:「這個也能休息一天嗎?」
李言風:「張嘴。」
溫黎:「……」
痛苦地吸完一口,溫黎摟著李言風的腰不給他走,李言風站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到最後也沒捨得撕下這個賴在他身上的牛皮糖。
「怎麼了?」
溫黎把臉悶在他的鎖骨,一聲不吭。
李言風放下手上的噴霧,攏了攏他身側的被子,儘量把人包住:「沒有生你的氣。」
靜了片刻,溫黎艱難地開口:「我是不是很麻煩?」
李言風攬過他的後背,輕輕揉揉後腦勺:「不是。」
「我去魏伯那他都不能抽菸了。」
溫黎慢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想起來自己跳下自行車是為了什麼。
「我連自行車都跳不好,」他繼續說,「還差點摔倒了。」
溫黎有時也覺得自己很沒用,不僅不能替李言風分憂,還一個勁的扯他的後腿。
「我下次不亂跑了,要是又發燒還得花錢買吊針。」
他放開李言風,話中帶了點鼻音,
像個蝸牛似的一點一點縮回被子裡,像縮回他的殼中,自己一個人繼續emo。
李言風揉揉他散在枕頭上的碎發,曬好衣服進了被窩。
溫黎賭氣似的背對著他,李言風撈著溫黎的一條手臂,把人掰過來抱進懷裡。
「你生氣了?」李言風覺得好笑。
「嗯,」溫黎垂著眸,聲音低低的,「我生我自己的氣。」
「彆氣了。」
「就氣。」
可能是這個行為太傻太幼稚,李言風沉默片刻,嘆出一聲笑來。
溫黎「唰」一下就把頭給抬起來了。
他睜大眼睛,不可思議:「你笑了?」
李言風閉了一下眼睛:「嗯。」
溫黎:「我都沒看見。」
李言風勾了勾唇。
明顯敷衍他,溫黎又頹了回去:「哪裡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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