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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两兄弟联手，野狼怕是难以应付，看来今日的一场血战已避无可避。

我倏忽几步，拦在野狼身前：“很好，二对二，也不算我们恃众欺寡。”

宁无殇浑身一震，不觉后退一步，面上浮起痛楚之色：“纪斐，我与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是天生的对手，就如两柄龙吟声相互应和的利剑一般，渴望火花四溅的交锋！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们或许会成为彼此尊敬的终生对手，也可能是惺惺相惜的君子之交，但这世间没有如果。面对对手，我定会不论成败公平一战；可是面对情敌，我会不择手段除之而后快，就算行事卑劣也在所不惜。因为只有你，只有你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失去的。”

他眼中闪过一抹希冀恳切的光芒，“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便放他一条生路，从今后再不与他为难，这样好不好？”

伸手拦住发怒的野狼，我笑了，犹如当初面对一只磨牙吮血的猛兽之时：“绝不可能。”

他在我的笑靥中黯了神色，绝望地闭上了眼。

仿彿得到无声的命令般，箭雨刀光细密地交织着，向我们铺天盖地而来。

已经，无路可退了。

脚跟后移一寸，泥土块块剥落，悄然无声坠下万丈悬崖。

我身形微一摇晃，果然见到宁无殇溢于言表的紧张与担忧。要不是算准了他无论如何不肯伤害我，便紧缠在野狼身边，他已不知下了几回杀手了。

野狼紧握着我的手，传音入密：“辛苦你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记住无论什么情况紧紧抱住我别放手，切记！”

宁无殇冷笑道：“你们已没有任何退路了。小斐，我知道你一向珍爱性命，到我身边来。”

野狼低头看我，脸上露出极温柔的笑容：“小狐狸，愿意和我一起死么？”

“我当然不想死。”我眨眨眼，“不过你这笨狼如果真的跳下去，我也只好和你一起跳了。”

“好，就让我们生生死死，永不分离吧。”野狼扣紧我的腰，毅然向后一倾。

在瞬间失去重心的奇妙的漂浮感中，犹如濒死挣扎的野兽般撕心裂肺的一声咆哮响彻云霄：“纪斐——”

宁无殇，伤你至深，本非我所愿，非我所愿啊……

你问我们死了吗？当然没死咯。

就在宁无殇脚下三丈多的地方，我们悬空吊在崖壁向内凹陷之处，从上往下是看[kayli]不见的，却能听见崖顶嘈杂的声音。野狼一只手握着插入岩缝的剑，另一手紧抱着我。

“三丈五尺……大概就这了，小狐狸，把那团藤蔓拨开。”

藤蔓之后竟是个深幽的洞口。野狼用力一甩，将我抛入洞中，随即脚尖在岩壁上一蹬，借力拔出没入石中一半的剑。我在他坠下的刹那伸手一拉，安全着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穴？”万一有丝毫纰漏，我们都得粉身碎骨，想想脖子后还冷飕飕地吹着小凉风。

他淡淡一笑：“你忘了我父母留下的薄绢么，里面记载着这个通往山下的密道。所以刚才我假装不经意地将他们往这个断崖上引，算准位置才跳了下来。我又怎会拿你的性命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