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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机票就要两万?卜朗你姐不是大款也不是土豪,供不起你的奢侈。”卜晴故意拿话刺激。
卜朗见对面的男人沉下目光,脏污不堪的年轻面庞,顷刻涌上深深的恐惧:“我还有别的用处,姐你一定要转。”
卜晴假装为难:“手里没那么多现金,买的基金赎回怎么也得一天以后……”她还想再说,那边已经挂断了,打回去不是忙音就是不在服务区。
俞知远没听见电话内容,不过看卜晴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似乎不简单。将电话内容反馈给警方之后,两人匆匆吃了点东西,按照警方的要求回酒店等消息。
卜晴脑袋昏昏的,进门后依然第一时间打开酒店配备的电脑,登陆自己的微博。俞知远打开自己的平板,独自在沙发里坐了片刻,便将自己昨天看过她微博的事说出。
客房里一度安静到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就在俞知远以为她不会介意,却听她冷冷的说:“记得俞先生曾说,会尊重我的选择,合着这份尊重里边并不包括我的个人?”
“对不起,当时情非得已……”俞知远清俊的面容浮起一丝暗红,诚挚道歉。
卜晴嗤笑:“您去合肥是巧合,现在又扯情非得已。那两次开房均不过问我的意见,岂不是居心叵测?”
秋后算账呢这是……俞知远闻言反而轻松下来,微微扬起唇角,话里话外都带着些许捉狭:“依小卜老师看,我能有什么居心?”
“……”卜晴被他的话噎住,不争气的红了脸。明明是生气,可自个却觉得含了娇羞的成分。真是……可怕的念头。
沉默中,俞知远用余光瞅她一眼,通体舒泰的伸了个懒腰。随后话锋一转,问她到处和人说自己性取向有问题,到底安的什么心。
“既然俞先生问起,我也不妨问一句。”卜晴虚张声势的沉下脸:“依俞先生看,我又能有什么居心?”
得,这皮球滚一圈,又落自己怀里了。俞知远讷讷闭上嘴,心气骤然不顺。
卜晴翻看完所有私信,挑出有用的通过邮件转发给他,头重脚轻的打着喷嚏回房。
俞知远本想关心两句,想想她正在气头上索性作罢。将邮箱收到的照片,分别转发给灞桥警方,还有任飞,他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认命的出了客房,下楼去给她买感冒药。
毕业工作后他常年在外出差。西安这边虽没来过几次,熟悉谈不上,不过依稀有印象。在酒店附近的药房买好体温针、退烧药、感冒药还有止咳糖浆,他见时间还早,便拦了辆出租车,去附近的商业区给她买外套。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灞桥警方来电通知,说就目前掌握的线索看,卜朗有可能已被传销、或者别的犯罪组织控制。具体地点已在排查,最迟明天早上能把人解救出来。
俞知远感激谢过,前脚刚进客房,后脚任飞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卜晴没在客厅,看样子还在休息。任飞的消息和灞桥警方的差不多,他蹙起眉,尽量压低嗓音,小声和他交谈。
通话持续了大概5分钟,俞知远问清任飞需要注意的事项,挂了电话马上起身去敲卜晴的房门:“卜晴,有新的消息了,你要不要听?”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俞知远心里一沉,提高音量又喊了两次,没见有动静遂试着旋了下门锁。房门反锁!他当下又气又急,一边大力拍门,一边拨打她的手机。
在他看来好似过了很久,实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卜晴便将房门打开:“俞先生,您有事……”
俞知远刚想说警方那边有新消息,卜晴身子晃了晃,猛的栽向一旁。他眼疾手快的扶住,发现她的脸色红得相当不正常。该不会是发烧了?他想着,大手已经覆上她的额头。
温度烫的吓人,难怪刚才叫那么大声,里面都没反应。俞知远此时根本顾不上她怎么想自己,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跟着出去拿了装药的袋子进来。
记得那次在甘塘,他也是烧到这种程度。原本以为卜晴会趁机溜走,结果她不仅留下,还细心照顾了一整晚。其实她的手很凉很凉,但那种温暖的感觉,却胜过七月流火的艳阳。
喂她吃过药,又让她夹好体温针,俞知远静静的坐在床边,仔细端详她的睡颜。很漂亮很柔和的一张脸,却有着刺猬一般的性子,不让人看到她内心的柔软和善良。
在此之前,他心中理想的妻子模样。该是长相端庄清雅,性子温柔、文静又恬淡,笑起来梨涡浅浅,双眼弯成月牙一般,让他甘愿细心呵护一辈子的女孩。
哪曾想过会对卜晴动心,她对他张牙舞爪的也就罢了,人又现实又有心计。可真的认准了,心底设好的条条框框,转瞬即成了摆设。他喜欢充满挑战的征服过程,输了无非也就是让她算计一辈子,或者更久……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俞知远,冷不防被手机铃声惊醒。他看了一眼号码,起身去外面接通。电话是父亲打来的,说北京的几处房产已全部更名完毕,原先从宁城带过去的古玩字画、珠宝首饰也已装好,存放在叔公宅邸,让他过了年去一趟。
“陈文月母子呢?”俞知远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虽然俞知荣不是您的亲儿子,但您养了他十几年,真打算一点都不留?”
“留什么?”俞瑞海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你妈生下你没多久,我就去做了节育手术。这些年我给她的,已经足够还她的情。”
“你早就知道!那俞知荣到底是谁的种?”俞知远愣住,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说。
俞瑞海沉默许久,到底什么都没说。带绿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俞知远也懒得打破沙锅问到底,谈妥正事便挂了电话。
折回卜晴房里,她已经醒了,但神智迷糊。俞知远抽出体温计看完,又覆手到她额头试了试,拿过床头柜上的温开水,扶她起来喝下。
卜晴喝了些水,昏昏沉沉的倒回床上,一会功夫就又睡了过去。等她彻底退烧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快中午。房里光线暗淡,她坐起来四下看了看,俞知远不在。
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水,她心里涌起一抹异样的感觉,不假思索的拿过来,一口气喝完。
去洗手间掬了把凉水洗脸,她洗漱干净顺便整整身上睡皱的衣服,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
“好些没?”俞知远面露倦意地打了个哈欠:“我昨天给你新买了两件羽绒服,待会我们得去刑警队一趟。”
“查到卜朗的下落了?”卜晴问完,微微红了面庞:“谢谢您……”
又是您……等她改口真是个难事,好在自己有足够的耐心。俞知远揉揉太阳穴,回了句不客气便催她去吃东西。
等她吃完了,两人匆匆下楼打车赶去灞桥刑警队。负责接待的警察大致介绍完情况,让他们安心在办公室等着。卜晴似乎不报希望,俞知远心里其实也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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