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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鹿禹稱把择好的菜放到过水篮子里去洗,“从出生起,大多数时间都在那里。”
“哦。”
陆之暮又是那副仰头思考地模样,过了会儿猛地回过神来,瞪大眼睛看他:“你父母是外国人吗?你是混血儿?”
鹿禹稱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点头:“算是吧。”
陆之暮舔舔唇,小脸一僵,回过头去,开始一脸紧张地念念有词。
过了会儿,她忽然特别郑重地回头问他:“金针菇用英语怎么说来的?”
鹿禹稱:“……”
——
门铃响起的时候,鹿禹稱起身去开门,却被陆之暮拉住了衣袖。
她紧张地整了又整衣服,语气里难掩紧张:“等等、你等我一下——”
鹿禹稱很自然地倾身抱起她到门口。
陆之暮在他开门的时候挣扎着要下来,声音都压低了几分,生怕隔门有耳给听见里面的情况似的:“你快放我下来,让叔叔看到怎么想我啊。”
鹿禹稱放下她来,语气淡定无比:“那等下你要回去,不还是会给他看到?”
陆之暮:“……”对哦!
她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地对着鹿禹稱:“对对对,你提醒的是。那叔叔在的这阵子,我们千万不能这样。从今天开始我自己跳着来,再不行还有拐杖的。我拐杖呢?”
鹿禹稱:“……”
他为什么要说刚刚那句话。
门里两个人争执半天,终于落定,在房间里想起更加一浪高过一浪急促的门铃声的时候,把门打开来。
陆之暮紧张地攥着手,一手扶着置物架站稳,脸上堆起笑容,声音也注意温柔恬静:“he……llo……”
她极小声的半句英文湮没在余响的声音里和对面那个满脸笑意、格外活力的男人眼眸里。
正文40
余响自来熟地拨开鹿禹稱,把男人请进了屋里。
末了还眼光还若有似无在戳在门口的两个人之间逡巡,嗓门一点没减:“你们俩刚刚在忙什么呢?这半天不开门,我跟鹿叔差点以为你们……”
他停在一个刚好的位置,引人遐思,没再说下去。
陆之暮早已听不进去他的调侃,等人换好鞋进到客厅里,她扯着鹿禹稱的衣袖,小声但是难掩尴尬地对着他埋怨:“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爸爸是中国人啊?”
鹿禹稱挑了挑眉,垂眸看她:“我什么时候说他是外国人了?”
……好像是没有。
陆之暮还是不服:“那你不是说你是混血儿吗?”
鹿禹稱点头,严肃地看着她:“陆之暮,是混血儿,我可没说我是个纯正的美国人。”
……这倒也是。陆之暮自己因为紧张会错意,面子上挂不住,反而率先凶了起来:“你干什么用看傻瓜的表情看我,是你自己没有把情况讲清楚。”
她梗着脖子甩锅。
鹿禹稱眯眼看她,在她以为他快要生气了的时候,突然开口:“应该是且只是混血。乔安娜女士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
受不得委屈的大佬竟然真的接下了这口锅,甚至乖顺地给她解释。
陆之暮心里有愧,拂开他欲扶她的手,撑着墙壁,往里蹦着。
她觉得自己真是后悔死了接了余响这个烫手山芋啊,鹿禹稱口中的乔安娜女士大概就是他的妈妈了。
啧啧,关系差到连妈妈都不喊。
余响看她这蹦跶的样子,张了张嘴,又看了看她身后站着的人,硬着头皮上来扶了一把。
后面的鹿禹稱的眉头皱着,眯着眼睛盯了一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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