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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并没注意到这些,而是拆开了新碗筷,伸手欲要拿起水壶:“是要洗一遍的对吧?”
指尖在快碰到水壶时,水壶被另一只手先一步拿走了。
段京辞熟练地将两幅碗筷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对着她疑惑的眼神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来。”
祁稚抿唇微笑,百无聊赖地欣赏着段京辞手上熟练而自然的动作。
他的手指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净白的皮肤下隐隐约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
祁稚望着他的侧颜,才注意到他好像一直戴着帽子,犹豫了片刻,出声问道:“段京辞,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
这个问题来的猝不及防,段京辞拿着筷子的手一抖,杯里的热水溅到了手背上,一丝刺痒的痛意在手背上蔓延开来。
“习惯了。”段京辞甩了甩手背上的水珠,把洗好的碗筷推到她面前:“洗好了。”
习惯了?
祁稚不知道这个习惯从何而来,她还想问些什么,但服务员上菜已经打断了她:“你好,你们的餐点。”
服务员放下餐点时并没急着离开,八卦的眼神一直在两人身上停留,段京辞没了耐心,脸色阴沉,侧目凝视,冷声道:“上完菜了还不走吗?”
“啊.唔好....”服务员脸上一燥,可道歉的话却梗在喉间,只是轻哼了一声才慢悠悠地离开。
祁稚秀眉微皱,不明所以的视线紧紧跟随,这才现前台的几位服务员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她们这桌,他们说着祁稚听不懂的粤语,可议论的声音却不小,眼神里也充满了鄙夷和轻蔑。
那些听不懂的话像砸在祁稚身上的石头,段京辞戴帽子的原因在她的心底渐渐清晰,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冷了一半,可段京辞却只是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凤爪放进她的碗里:“祁稚,这个是特色,试一试。”
祁稚并没有动筷,语气难忍地陈述:“段京辞我不想在这家店吃了。”
女人的态度变得太快,段京辞有些不知所然,他微掀眼皮,刚好与她垂下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神复杂,心疼,愤怒,都杂糅在了眸里。
段京辞几乎是一瞬间明白祁稚为什么不想在这里吃饭。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祁稚,我已经习惯了。”
“只是得跟你说声抱歉了,还得害你一起被议论。”
“祁稚,但这就是现在的我。”
他是故意的。
港城不算大,特别是段京辞从小生活在这,从小就因为出生被议论,母亲生的美丽还是单身带着他,多的是看不爽的长舌妇。
更何况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段京辞出狱后没少受到鄙夷的眼神,听到难听的话,这些都习以为常了。
今日的阳光明媚,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窗照在段京辞的身上,却好像怎么都照不暖他。
他穿着一件灰t,领口已经起球,黑色鸭舌帽遮住他凌冽的眉眼,他大口的吃着餐点,似乎对一切真的无所谓。
可祁稚心里就像一个塞了一个榨汁的柠檬,一点一点地渗入,密密麻麻,酸涩不已,她不停地吞咽口水,不忍地把视线望向了窗外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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