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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断案1（第2页）

坐定，点好菜，老板便不再附近盯着他们，卫昭也有机会听周围人的对话了。

这年头，在外吃饭虽然没机会喝酒，但就着点咸菜和白水就满口跑火车的人到处都是，酒店里充满了牛皮和黄段子。卫昭面上不显，心里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卫青倒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似乎觉得这些人太粗俗了，侮辱了姐姐的耳朵。

这听了半天，卫昭大概明白了本地的格局。本地没有什么大的世家，但是由于在交通要道，倒是商业比较达，过往的人基本都会歇在这个县城里。商业达，就有钱赚，本地比较大的豪强有3家，王家、陈家和秦家，这次死的小姐便是秦家小姐。

这秦小姐也是个薄命的，嫁了人后，丈夫死的早，又没孩子，她便早早回到自己娘家，反正娘家也有钱，也养得起她。

这秦小姐比较放荡，跟很多男子都有不正当关系，本地人也都习惯了，反正豪强之家也不是什么真正体面人家，这秦小姐也没什么人管。

接着又有一个精壮的汉子下流地说自己跟这个死者也有过一段。

众人不信，哄堂大笑，还有人调侃道：“人家秦家小姐只喜欢长得俊美的，就你这长相，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人家怎么看得上你？”

卫昭偷偷看了这几个汉子一眼，心里很是赞同。女人嘛，看脸不丢人，毕竟，这个年代有才华的少啊，有钱的更少，这秦家本就是大户，图钱的话根本也不会在外面勾搭嘛。

这汉子被众人嘲笑，忍不住涨红了脸，解释道：“怎么没有，我虽然是个糙人，给人家扛货，但是也是见过这家小姐的。这家小姐最喜欢逛集市，常常是看上哪个就勾搭哪个。我那日在市场旁送货，她便主动对我笑，还约我去她家，我很激动，后来，现她不是对我说的话，而是对我身后那个买菜人说的话。”

众人笑得更欢了，还吐槽这个汉子：“人家不是对你说的，你还好意思说跟人家有一段。”

卫昭心念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顿饭很快吃完，卫昭倒是没着急回去，而是打听了下这里的市场。她带着弟弟第二天一早去市场逛逛，就现这里的人居然也用上了家乐福的器物。

卫昭很是满意，觉得这推广很好，她又带着弟弟逛了逛农田，现这里也有部分人开始用曲辕犁了，很是欣慰。吴影在旁边跟她解释说，这里是皇上安排他们弟兄推广的，他们锦衣卫团体来源比较复杂，统领多是皇帝身边的平民出身的近卫，招募了些小门小户的良家子和大户的次子、庶子，人不是很多，但胜在可靠。

他们这些人中便有人开始做生意，把曲辕犁租赁给周围的农户，效果还不错，就有些富庶的农户自己购买起曲辕犁来。

卫昭本来也没什么人手，这种拓宽渠道，增加市场占有率的事情交给刘彻做确实很好。虽然之前明面上合作伙伴是韩家，但随着刘彻身份的曝光，这人在这些事上面便不再遮掩，卫昭也就知道了真正的老板是谁。

卫昭觉得，此地甚好，没有世家，只有豪强，豪强是比较好处理的。这些豪强只是有钱，但是没文化、没地位，多数还很有野心。她下一批义务教育和医疗服务便可在此地推广，收纳这些豪强子弟和良家子读书，想来这些人不会放弃上升渠道，定然会全心全意支持皇上。

至于豪强能不能做大威胁地方，相信只要不废除那汉代特色陵邑制度（皇帝死后，让各地豪富迁徙给皇帝守灵），豪强很难在本地做强。这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卫昭状若不经意地问：“这本地的县令是怎么抓住这个杀人犯的啊？不是说天是黑的嘛？”

吴影低声道：“这还不是家属闹的。这县令是个外来的，信奉黄老之术的，讲究无为而治，整日高坐，根本看不上这本地的豪强。县令不管事，豪强就展的特别大，但豪强这边出了事，这县令不管事就不好办了，这本地豪强也是狠，天天去闹县令，县令也受不了啊。”

卫昭奇道：“这秦家小姐日常作风不好，没人管，这出了事，反而家人帮她闹这么大，当真是宠爱她啊。”

吴影嗤笑：“怎么可能啊。这秦家主家嫌弃秦小姐丢人，让她自生自灭，秦小姐只是靠着之前父母给的钱过活，还有人说，她四处约人……也是收钱的。这次她被杀了，一开始本家是遮掩消息的，隔了几天，突然去闹县令。”他突然神神秘秘道：“我们兄弟查了，是长安那边有人要闹大这事。东瓯人在汉地作乱，陛下必须得给个解释呢。”

卫昭恍然，只觉得深深的无语。

吴影继续道：“然后，县令全县范围内命人举报，举报出来说有人看到这死者在集市勾搭这东瓯人，县令就派人把人抓住。说也奇怪，这案子其实可大可小，这些豪强可没本事闹太大，处决了犯人也就罢了，这县令不知道为何，非要把犯人送到长安，闹大这事。”

卫昭笑笑，没有说话。

这你就不懂了，卫昭心里叹气，这不是最后的反扑嘛。太皇太后身体越不好了，这些信奉黄老之术的大臣最好再打击皇帝一次，看看能不能争取一部分权力。所谓学术之争，还不是权力之争？皇帝要重用儒的心思很明显，一些有门路的都投其所好转换阵营了，这些原来黄老之术传承的世家不好转换，便反扑起来了。

卫昭估摸着，这县令未必真的是信奉黄老，还很有可能是个世家草包，不知道如何治理国家，便装作无为而治的样子，浑水摸鱼。看来绩效考核势在必行啊，应早日把滥竽充数之辈逐出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