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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好好写,呜。
对了,美人小默默和宣宣的长评~~~~~~~~~~~~~~~~~~~~~~~~~~~~~~~~~~~~~~~~~~~~~~~~~~~~~~~~~~~~~~~~~~~~~~~
让偶嚎叫一次吧~~~~~~~~~~~~~~~~~~~~~~
最爱大人们了!
迟慕最终答应陪赵秋墨放纸鸢。草原广袤,天云暗压,风吹草低,吹得迟慕衣袍猎猎飞舞,墨发相绕。原本不是放纸鸢的天气,只是行军途中远远的甩开众人,不找点事做也无聊。偏偏赵秋墨在众多行李中加了这么一只江南的纸鸢。
风很大,纸鸢扶摇斜上,偏离旋转,忽悠飘离。赵秋墨瞅着拿着风筝线的迟慕笑问:“怀念江南么?”
迟慕随意的披了件薄绸衫自,不像是出征倒像是郊游,淡淡道:“人经过的地方多着呢,离开皇宫后颠沛流离,要每处地方都怀念就怀念不过来了。”仰头望纸鸢,莞尔一笑,笑起来如白梅幽然绽放,香气婉转,寒气沁人:“小墨,还记得在书院时,程先生牵来的西域雪犬么?”
赵秋墨凝眸,往事浮上心头。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迟慕还是被人称作“青衣”的少年。程梓园命人牵了一条通体雪白的狼犬过来,说今日的功课就是驯犬。驯服了才可以回家吃晚饭。狼犬就极其凶恶,不让人近身,宁愿纵被砖石打死也不摇尾乞怜,少年都是容饿的,到日头倾斜,便有几个年纪小的蹲在墙角哭丧着脸要回家的。此时青衣站出来,面纱之后看不到表情。拿了中午吃剩的骨头和鞭子走到吠吠的雪犬面前,挥一鞭子喂一只骨头,一只骨头再挥一鞭子……直到雪犬伏地摇尾,低头乞怜。程梓园慢悠悠走出来说,这便是“大棒骨头法”。有朝一日你们都要继承祖业为国效力,对手下要驯服的人不能单纯暴力压制,也不能单纯金钱收买,一鞭子一骨头才能训练出忠实的属下。
赵秋墨道:“那雪犬,不过是程先生单独给你出的功课。你当时贵为得宠皇子,程先生想考你掌控群臣的能力,非要全班陪着你一起解答。不过这题对你过于简单了。”
迟慕摇头:“那次考的不是操纵群臣的能力,考的是狠心。我若是狠得住心任大家饿着不站出来说答案,便是通过;若是站出来,就输了。那次,我就输了。宫廷艰险,每一步都暗藏杀机。”
一语未毕,只觉得坚实有力的手环上自己肩头,仿佛保护什么易碎的珍品,迟慕回头,撞上赵秋墨沉默的面容,没有表情,道:“在这里,不必事事小心。凡事有我担着。”
迟慕斜了赵秋墨一眼,眼底流波,几乎把人看呆:“这次行军虽然是我的意思,也烦恼小墨担待了。”
赵秋墨愣愣的看着迟慕眼低烟波流转,含笑点头:“自然。”轮到迟慕愣了愣,原来赵秋墨也会笑得温柔,心中一紧,别过脸去:“这次对哈勒,我们用的便是‘大棒与骨头’法。”
纸鸢虽用厚纸,到底禁不住塞外大风,呼啦刮破,偏着吹跑了,空留一节线由迟慕握着。手一松,蛛丝一样的线就无影无踪。
迟慕亲点十万大军出征,五万是自己新训练的军队,五万是赵秋墨的直属部队,讨伐哈勒部下真术铁。真术铁手下三万人,是哈勒的左膀右臂,要除去哈勒先得砍去臂膀。只是真术铁行踪诡异,除了为了抢劫主动出来,平时蛰伏莽原之中不可寻。迟慕派人多方打探方得行踪,迅速带兵出征,大营由梁雨萧留守。
行军三日,掐指一算,正是李子鱼带兵到聊城的日子。
迟慕命将士自带冷食,严禁生火,严禁喧嚣。整个军队军容整齐,沉默顺从,悄无声息,虚若幽灵,朝着真术铁的营地前进。直至真术铁某天掀开自己华丽蒙古包的帘,看到大风停息的天边急速掠过一片乌云,愈来愈近,直至听得到铁器碰撞之音,才惊奇这天将之兵。可惜为时已晚。
第三骠骑将军李如松请求领兵出战,迟慕摆手。
第二骠骑将军陈南请求领兵出战,迟慕摆手。
第一骠骑将军张盛浩请求领兵出战,迟慕摆手不语。
十万大军到的时候,真术铁刚起床,他的三位妻子还在暖香的白狐皮上香肌半露,手下那三万人正吵吵嚷嚷做早饭。所有人见到莽原中赵秋墨从天而降的军队,所有人都愣了。取兵器已然来不及,剩下的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屠宰而已。
然而,这十万大军没有厮杀着冲入敌营,没有包围自己的营地,反而以河为界,安营扎寨,挖灶生火,仿佛是大军出来郊游一圈,赏赏初夏景色。
张盛浩冲进迟慕的营帐质问为什么不出兵,迟慕闲闲的把玩一只外壳闪亮的甲虫,想是赵秋墨送来给他解闷的。被逼到角落的虫子狠狠咬了迟慕手指一口,迟慕疼得直皱着眉头:“所谓困兽尤斗,穷寇莫追,狗急了跳墙,兔子憋急了咬人。若先喂点甘露给点好处,也不至于这样——啊,张将军方才说什么事来着?”
张盛浩心里一阵明亮,哑口无言,只叹殿下英明。
正谈话间赵秋墨进来,斜斜的倚着帐壁笑得邪气:“使者已经派出去了。”迟慕点头说好,又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赵秋墨笑得双目明亮:“你要做什么我当然清楚。今天晚上我们宴请真术铁将军,请他投降,用的就是骨头大棒法。”又沉吟一下:“你若是不想参加,可以不必来。”
迟慕摇头,目光如天外被大风吹散的云丝:“既是我提的事情,自然参加到底。”
赵秋墨托起迟慕的下颌,望入那一潭幽暗翦水,看到游离不定的迷惘,眉尖皱起:“你不必勉强。在子鱼身边的日子让你变得优柔寡断,不适合今夜。”
迟慕别过头,眺望门外,草被疾风压贴在地面,真术铁的人就在河对岸来往穿梭,缓缓道:“我曾今捡到一个小女孩,想收养她,让自己有个家庭。你可以笑我妇人心肠,当时我真的渴望一个家,推开门有人迎接我,展颜欢笑。我想利用她的天真来安慰自己的寂寞。可惜我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她便是河套平原上的流民,染了疾病,医治不及时”迟慕声音愈来愈低:“所以今夜,不过是为千万流离失所的百姓还债。”
赵秋墨拍拍迟慕的脸,笑得春花灿烂:“小慕慕,我可以陪你呀。要陪多久都可以。今晚,你爱怎样便怎样,我把处事权全权给你,想杀多少人都可以。”
迟慕咬咬嘴唇笑道:“的确,我们适合在一起。那夜你不是提到过催眠?我已经不爱子鱼,现在你提到他我也不怎么害怕了。留着无聊,你不如替我解开算了。”
赵秋墨脸上神色一闪,玩味的抚摸迟慕细若瓷器的脸:“你还在害怕子鱼这两个字,不过极力掩饰罢了。什么时候你肯让我在上面,我就给你解开。”
迟慕一撅薄唇,满脸不屑:“随你信不信,我早不怕你提‘李子鱼’这三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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