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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筠元捏緊了衣袖裡那包藥,腦子裡急切想著該如何破解當下局面。
顯然,賀宛若是有心要搜,她藏在袖子裡的這包傷藥定然是躲不過去,與其如此,不如……
趙筠元咬緊牙關,主動將那包藥拿了出來道:「帝姬,這只是給太子殿下用的傷藥。」
賀宛的目光落在那包傷藥上,而後冷笑,「你難道不知本宮一早就下了命令,宮中醫室若沒有本宮命令一律不得給這陳國太子治傷,不知你手中這傷藥是從何而來?」
趙筠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俯叩頭道:「帝姬您是知道的,太子殿下本就傷了腿,又因為您的命令孤身去了一趟薩陽雪山,如今身子羸弱,他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行了!」她的話還不曾說完就被賀宛不耐煩的打斷,她正欲發火,卻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左右盯著趙筠元瞧了瞧,「你說的有道理,陳國太子不能死。」
「可是你呢?」
「你不過是伺候陳國太子的婢子而已,你死了,應當根本就無人會在乎吧?」
趙筠元對上賀宛的目光,片刻後她輕輕嘆了口氣,道:「是。」
第四章
陳俞意識到了什麼,有些慌亂的抬起頭來,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臉上滿是無措,他央求道:「別傷她……」
賀宛忽的笑了,「從前不管怎麼折磨你,你總是一副淡漠疏離的模樣,就算打斷你一雙腿,都沒法從你臉上瞧出什麼別的情緒來,可今日本宮還不曾說要如何處置這趙筠元,你就慌成這副模樣?」
說著,她仿佛找到什麼事一般,笑著開口道:「既如此,不如你索性跪下求一求本宮,說不定本宮心軟,還真就饒恕了你們這一回。」
陳俞幾乎沒有片刻遲疑,掙開制住他的宮人便朝著賀宛跪拜了下去,「求您,別傷她,她不過是聽了我的吩咐做事,即便做錯了什麼,也是我的過錯。」
趙筠元看著他向來筆直的腰身屈了下去,跪倒在賀宛面前卑微的乞求著,這是她第一回見到陳俞如此卑微的模樣。
畢竟從前,就如賀宛所言,他是寧願受盡折磨也不願低頭分毫的硬骨頭,若是他諂媚幾分,圓滑幾分,或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可他從不肯在這些事上讓步分毫。
像他這樣的人,若是要讓他跪下,那便只能打斷他這一雙腿的。
可今日,他卻為了趙筠元心甘情願的跪倒在了賀宛面前,趙筠元如何能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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