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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最讳莫如深的周家小少爷,不需要理由只一个眼神就能逼得再嚣张的人也得低头的上位者,圈子里男男女女都想方设法搭关系套近乎的三哥。
毫无背景的普通女大学生,不恭恭敬敬叫他周总,那还能叫他什么呢
岑声声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黑着脸的男人,她很想努力地在周时慕面前不卑不亢地维持自己唯一能够自主的东西,自尊。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呢”她捉摸不透周时慕的想法,最后她只能虚心求教。这不是最适合我身份的称呼吗岑声声有些自嘲地笑着声。
周时慕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唇线紧抿着,很想分辨出她这话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其实在故意气他。
岑声声从前也没觉得自己一米六六的身高不够用,但这刻同时慕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站着,她需要仰头同他对视。
仰视,很累。
两相沉默的这个瞬间,岑声声突然就想到了生日前的那一天,她在火锅店里碰到的刘建。她如何不知道,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她就是这样没有尊严可言的小情儿。
那种心情好的时候给块糖就会乖,心情不好了就随时丢掉也毫不麻烦的那种小情儿,还是上一个用完了可以没有芥蒂地承接到下一个继续的那种。
以前她觉得清者自清,管不了周围人众口铄金,她从来不屑于辩解什么。
下定决心后靳逸琛分手后,她才意识到,这些误解不全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不光因为她自己没有辩白过,更因为该维护她的人,从来没有维护过她。
她不知道周时慕会不会对她有这种想法。他们这些人不会有真心,至少对她这样的人不会有。总之,她玩不起,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玩不起他们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里的游戏。
我不是你身边那些能迅精准摸透你心思的解语花,你知道的,我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穷学生。”
“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这个人也谈不上多聪明,不然也不会被你的朋友蒙在鼓里骗了那么久,还相信他对我是一片真心。”
“我知道,你们在背后都笑我痴心妄想,门不当户不对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以前我确实觉得这是偏见。”
“但是我现在承认啦,我的确是配不上你们这样的人。”“你们的真爱
游戏,我玩不起。”
周时慕就那么看着她叫队叫队的说了那么多,很久违地再次见她那样能说,那样的生动明艳,那样的充满生命力。
但可惜就是这次她说出口的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
心里憋着股气,他敛眉垂看着始作俑者无辜的大眼睛还不知所谓地眨了眨,只觉得嗓子痒得更难受了。
他其实没有烟瘾,但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抽一根缓解自己愈压不住的复杂情绪。
岑声声是个敏感又乐观坚韧的小姑娘,他心里一直很清楚。不管是因为流言蜚语,还是她心里没有彻底空出来的位置,他都不该、也不能急功近利的。
周时慕朝后退了一步,同岑声声之间拉开距离。
他垂下眼眸,将手套都脱下,塞进冲锋衣的口袋里,然后再次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岑声声。”他叫这三个字,仿佛曾经练习过无数遍,有股言语难以形容的缱绻意,他说,“不管你信不信,但我其实很后悔,没能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向你介绍自己。”
“我叫周时慕,周而复始的周,时光的时,仰慕的慕。”他站直了身子,手掌铺平衣服上的褶皱,言语里没有半分轻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
周时慕朝她伸出只手,礼节性的,“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岑声声,认识你,我很高兴。”
岑声声很认真地在想,周时慕所指的第一次见面。那的确应该不是个合适的场合。但现在的场合,或许才是刚刚好。
刚刚好够她平等、正式的认识一个比她稍稍年长的、礼貌而绅士的、能力出众的前辈。
她不卑不亢同他对视,冰凉的手指,慢慢地向上,最后碰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温暖手掌,停住。周时慕克制小心地握住,只那么一下,便礼貌地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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