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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连忙称是,带着瓷碗离去。
危隐青只觉得,今夜饮了太多的酒,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危隐青不喜这样的自己,他应该是清醒的,理智的。思虑至此,危隐青缓缓地站起身,要去净面换衣。
雪青色曳地长裙,被一个毛手毛脚的小丫鬟,泼洒了酒水。元滢滢当即蹙着眉,她看着满脸惶恐的小丫鬟,心中并没有怜悯之意。这元府后宅,从来便是听从姜氏的命令行事。倘若今日,小丫鬟弄脏的衣裙,不是元滢滢的,而是姜氏的,那她连担惊受怕的神情都不会露出来,就会被人拉下去惩戒,以后再不会在府上出现。小丫鬟如此作态,不过是看元滢滢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即使她不慎顶撞了元滢滢,元滢滢也不能和她计较,不然便是得理不饶人。
元滢滢甚至恶意地揣测着,分明那小丫鬟脚步走的稳稳的,偏偏到了自己的身旁,身子一歪,洒翻了酒液。这其中,怕不是有元凝霜的授意,毕竟因为红绸缎带一事,元凝霜今日折损了不少颜面。若是元凝霜想要借着此等机会,弥补颜面,也是可能的。
轻云虽然不是全然忠心的,但她已经看出,沈辰星待元滢滢的特殊
。让轻云来选(),跟着元滢滢离开元府?(),做以后的沈夫人的贴身丫鬟,和留在元家,卑躬屈膝地讨好姜氏,最终可能还是一个排不上名号的丫鬟,她自然明白应该怎么选择。
身为元滢滢的丫鬟,轻云清楚元滢滢的脾气。元滢滢若是做了错事,自然是百般娇气,不肯让人怪罪了她。但旁人若是对元滢滢做了错事,即使对方如何诚心悔过,元滢滢也不会原谅。
可这是宴会之上,又有沈辰星在旁边,元滢滢贸然发火,定然会让沈辰星觉得不可理喻。
轻云忙扯着元滢滢的衣袖,小声提醒道:“还是早些换衣裙罢,莫要旁人看了笑话。”
元滢滢这才没有理会小丫鬟,她带着轻云往后院去,声音软糯,却是丝毫没有放过那小丫鬟的意思。
“我瞧着,那丫鬟脸生的很。你待会儿去问问,她姓甚名谁,脏了我的衣裙,又做出一副扭捏姿态,便觉得足够了?哼,我自然不会饶恕她。”
同为丫鬟,轻云心中知道,这等宴会,是元凝霜向外显现能力的场合,怎么会让一个毛手毛脚的丫鬟出来伺候。因此,那小丫鬟定然有古怪,并不值得可怜。
轻云颔首应好。
主仆两人,正要去梳洗换衣裙。轻云突然被人唤住,只说是元凝霜寻她。
即使轻云是元滢滢的丫鬟,但只需要元凝霜一句话,元滢滢无论想不想放人,都得放轻云离开。
元滢滢独自一人,走至石子铺成的小路上。
她姣好的黛眉,微微蹙起,绵软的声音,却不是在说什么美妙的话语,而是在抱怨元凝霜,说元凝霜的坏话。
石子路湿滑,元滢滢姚黄缎面绣鞋一歪,身子便朝着怪石山洞扑去。
危隐青行走至半路,便察觉出古怪来。若是刚开始,他还觉得是酒意作祟,现如今,他便怀疑起宴会上的吃食。只因为那所有的热意,不是在他的胸膛萦绕,便是朝着胸膛下面涌去。
危隐青已经走不到客房,便身形狼狈。他不愿这幅不堪的场面,被旁人看到,便侧身躲进了山洞中。好在,众人都在宴会上,无人会途径此地。
只是,危隐青的这种庆幸的念头,只停留了短短片刻。下一瞬,便有窈窕的身子,跌进危隐青的怀里。
柔若无骨的绵软身子,让危隐青仿佛拥着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团棉花。
危隐青当即拢紧眉头,面上浮现出厌恶之色。他只是一时不备,才拥着女子入怀。危隐青的掌心微动,当即便要把怀中的女子推出去。
但还不等危隐青动作,怀中的美人便娇呼一声,语气是极其熟悉的娇弱,又夹杂着一丝理所应当。
“无耻小徒,你可知我是谁,竟然敢轻薄于我!”
刚才的一摔,伤着了元滢滢的脚踝。她轻咬唇瓣,才免得痛呼出声。但元滢滢来不及顾虑脚踝的伤痛,只一心威胁着看不清面容的小徒。
元滢滢心高气傲,向来不把等闲之辈放在眼中。她能对沈辰星百般示弱,也是在发现沈辰星身份不一般之时。而面前这个,又算是什么人,竟然胆大包天至此,肆无忌惮地拥着她的腰肢,还……揽的这般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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