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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仰起看着黄药师，冯默安嘟着嘴小声地说：“我坐着，难受。”

“如果默安想站着等的话，等会可要累了。你看这里的叔叔是不是都这么坐着的？”冯蘅指了指周围在用饭的客人，又道，“吃完饭，我们还要走很长的路，默安不累，叔叔也会累的，知道吗？”

冯默安瘪着嘴似懂非懂地点头，强忍着不适，端端正正的坐好等待开饭。等了一会，小二终于把几人点的饭菜端上来。一看到可口的饭菜，冯默安的眼睛“唰”的一亮，伸出手就要去抓碟子里的菜，却猝不及防地被冯蘅用筷子打了下手背。不由地，冯默安委屈地瞅向冯蘅，耷拉着眼，抿着唇。

看着冯默安的样子，冯蘅有些好笑地取了一双筷子走到他的位置上，然后把筷子塞到他手上并手把手的教他怎么拿筷子和用筷子，直到冯默安能够熟练的运用筷子才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冯蘅在教冯默安的时候，黄药师便停了手边的动作，一双眼定定地看着那个人教导时的温柔和专注，清冷的眸子不经意间已是染上了一层柔色。

“阿衡。”

正在看冯默安用筷子的冯蘅听到黄药师的叫唤抬起头看他，嘴角扬笑，“嗯？”

“你很喜欢孩子。”从发现冯默安那刻开始，黄药师隐隐感觉到冯蘅在对待孩子这一面有着他不了解的特别的感情存在。

“嗯，”冯蘅轻轻应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些孩子还在孩提的时候都能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至少有一个让他回忆起来觉得还算美好的童年。”只是，即使有一个这样的童年，她不知道有些结局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黄药师神色微的一顿，看着冯蘅认真的道：“默安会有的。”

“嗯。”

冯默安并不懂两个大人怎么突然变得沉默，但是筷子的新鲜令他的注意力只是偏了一下，就又放回了筷子的使用上，一个人夹菜扒饭玩得不亦乐乎。

用完饭，三人不再逗留，雇了辆马车赶到明州的渡口，摆渡去了舟山。而在舟山，早有一名桃花岛的哑扑等在那里，却是黄药师一早捎了消息让岛上的哑仆带船候着。这个时候，桃花岛的存在虽不如后来那般声名在外，但是海边的人对桃花岛岛主的性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是以，如非必要都不会靠近桃花岛。因此，想要从他们那边雇船去到桃花岛亦是没有可能的。

那哑扑看到黄药师立刻搭上木板，一边打着手势，一边朝几人走过去。

“啊，他和默安一样。”看到哑扑不说话，冯默安眼微张，低呼道。“姐姐和叔叔也会教他吗？”

“他和默安不一样。现在，我们要去叔叔家了。”牵起冯默安的手，冯蘅率先带着他走上了船，“默安一定会喜欢的。”

“和山一样漂亮吗？”

“嗯，一样漂亮。”

“那我喜欢。”

冯蘅轻笑一声，牵着他到甲板等黄药师，但在下一刻被冯默安拉下手。低头看去，冯默安一手揉着眼睛，口中哈欠连连。“姐姐，我想眯眼了。”

冯蘅将他抱起，走入船舱。待到冯默安完全睡下，船已经摇出了一段时间，走出船舱，见黄药师负手站在船尾，冯蘅慢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