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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我便去接你,不会很久。”黄药师避而不谈,似是极为不想谈及这个话题。
黄药师不想谈,但冯蘅却不想这么不清楚的离去,当下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用陈述的语气断定的问出声,“你不能和人比武?”
没有想到冯蘅的心思如此敏锐,黄药师心下一愣,面上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你想多了”。
对此,冯蘅笑了笑,也不再纠缠。“七公那里我是不便再去叨扰他,那几日,你没瞧出来么?地图的事,七公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私底下并不赞同我把事闹大,引来那许多的争斗。”
冯蘅说道如此地步,黄药师只得妥协,便应道:“只是,这几日若有什么,我恐护你不住。”
冯蘅摇摇头,表示对此不在意。于是,两人又开始一起赶路了。至于和欧阳锋的约定,冯蘅中途着人梢了个消息去赴约地。之后的几天,冯蘅一直陪着黄药师出入一些药铺,或是去一些僻静布满杂草,鲜有人烟的地方采集药草,偶尔还会寻到高山。
看到黄药师专门寻那些生长药草的地方采集药草,又经过几番观察,再联想到之前的对话,冯蘅得出了一个她不能想象也不敢去想的结论,本就精通岐黄之术的黄药师居然中毒,最糟糕的还是武功尽失。
刚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冯蘅也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耐不住便开口问了。而黄药师既然应允冯蘅和自己一起行动,自是没有打算欺瞒她,当下给予了肯定。得到答案,冯蘅并没有因此放下心中的担心,反而更重了些。以黄药师的医术,在桃花岛应该有自己的药圃,而对方不回桃花岛采集,很有可能是时间赶不及,或是,配置解药的几味药草极为罕见。
不过,冯蘅的担忧终究在黄药师采药时教她辨识药草的过程中,慢慢淡了下去。
这一日,冯蘅和黄药师已经走出了扬州的地界,来到一处山脉,并登上了其中一座悬崖。山顶上的边缘处,生长的那些杂草不仅茂盛密集,甚至比寻常地方长得高,更有大片的大树错落有致地耸立着。
“你在这等我。”
“你自己小心。”
黄药师点点头,绑完绳索立刻攀着往悬崖下方挪去。蹲着看了一会,冯蘅站起身往四周走了走。过了一会,冯蘅选了一处视野极佳的位置开始欣赏起周围的风景,却蓦地身体一僵,愣愣地望着山脚下的一群人。
“夏厚延?”他们怎么会过来这边?难道他们知道……不对,虽然,黄药师脱离的门派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也不至于和官府勾结害他,更别说两方人压根不认识。
秀眉紧蹙,冯蘅踌躇地在原地踱步。此刻,黄药师一时半会肯定上不来,即使上来了,没了深厚的内力支撑,也不过是时间多少的问题。加之有她的拖累,说不定两人会被一起抓了去。
至于毒药,先不说有没有一击毙命的,他们两个的行礼还留在扬州的客栈没取回来,就算这段时间黄药师新配制了几味,定不会好过原来的,也不会配制很多。但以夏厚延那十几人的队伍,但凡有一个人能支撑到最后,她和黄药师都输定了,何况,内力深厚者的抵抗力尤为抵抗强。而以夏厚延对他们的恨意,断然不会轻易绕过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折磨他们,以黄药师的傲气怎勘忍受这种羞辱,还是在自己武功尽失的窘境下。
这一刻,冯蘅忽然有些懊悔又有些庆幸自己坚持和黄药师呆在一起。定了定神,冯蘅仿佛下了某种决心,转身跑去把黄药师攀爬的绳索遮掩了一翻,然后取走备用的一捆绳索朝着来时的路往山脚下方走去,并在和另一座悬崖相接的山腰处改道走去了隔壁那座悬崖。
冯蘅转到另一座悬崖快到山顶的时候,山脚下刚要登山的夏厚延等人跟着转向冯蘅所在的悬崖追了过去。当夏厚延的人赶到山顶的时候,冯蘅已经拉着绳索往下爬了不少距离。
“到底是姑娘家,以为躲在悬崖下就能避开了吗?”夏厚延嗤笑一声,随即命令自己手下轻功最佳的那人下去追。
谁知,在那人刚搭上绳子准备往下追的时候,冯蘅整个人带着手中的绳子一起坠下了悬崖,并留了一句“他们会为她报仇”的话。再要运轻功追的话,已是赶之不及。
见此,夏厚延变了脸色,侧头转向身旁身着蓝衫的男子,询问道:“叶先生,下面深不见底,一到申时还会起浓雾,你说这该如何向相爷交待?”
被称为叶先生的男子是佐俊源的得力助手,类似智囊的存在,全名叶陵。听到夏厚延的话,叶陵摩挲着下巴,徐徐说道:“此处地势极高,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定然绝无侥幸。消息上说两个人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那个人必定在这附近。至于没有过来相救,可能分不开身或是受了什么伤,而这位姑娘也可能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
说着,叶陵把除夏厚延之外的所有人到附近的山脚处,还有其他几座悬崖去查探,而他自己则和夏厚延一起赶去了冯蘅原来呆的那座悬崖。
当夏厚延和叶陵来到隔壁的悬崖,黄药师正与一名陌生的老者从悬崖下方攀回山顶。见此,叶陵侧头对夏厚延微微一笑,“夏大人,你我果然没有走错地方。”
“不错,”和叶陵慢慢走近两人,夏厚延笑着附和道,“”可笑那姑娘以为跳崖便可转移你我的注意力保下他,这般看来,这人八成有伤在身。”
话一说话,夏厚延顿觉一道慑人的视线锁在自己身上,抬眼看去,唇边勾起的笑容愈加畅快,“你没有听错,你那位小情人为了护你,自己跳崖了。”
“药师,”那老者一把抓住黄药师的胳膊,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一步,“我来。”
然而,黄药师却甩开老者的束缚,越过他一步步走向对面的夏厚延,清冷的眸子弥漫着一股骇人的杀意,宛如实质,口中波澜不惊地说道:“她的清誉,我绝不容旁人诋毁,这事,我自己会解决。只是那边,还需你帮我去照看一番。”
闻言,老者微微睁大了眼,迟疑的问:“你不会是想?”见黄药师不语默认,不由拉长了脸,一阵气急,随即不耐地嚷嚷,“罢了,左右那是你自己的身体,你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我是管不了了。拿着。”
伸手接过老者抛来的瓶子,黄药师道了一声“谢谢”,随即凌空跃起,先发制人。看那
对黄药师的背影暗暗摇头,老者转身欲走下悬崖,叶陵的身影兀的堵在他前面,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亲切而又敬老的说道:“老先生,何必这般着急,不妨也和我切磋一番如何?”
老者冷笑一声,“小娃娃,想和老夫玩?你还嫩着呢。”说完,翩然越过叶陵的头顶,直落向悬崖上的小径。
“不过是白费时辰罢了,那姑娘绝无生还的可能。”看到老者离去,叶陵也不追,站在远处似怜悯地叹道,只是,那话分明是故意说向远处和夏厚延对打的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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