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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前哭过了。

皇上心中一酸，不由得也滴下两滴泪来，轻声道，“仁嘉，朕没骗你，你再等朕几年。”

“你这样，朕连对你好都不敢，觉得像是骗你一般。不对你好更不能。”

“你再等朕几年，等朕料理好这天下。”

☆、小阿哥

次日早上醒来，路仁嘉看见身旁躺着的皇上，吓了一跳。

她本来是一个人睡的，枕头放在正中央，一个人便占了大半张床。皇上睡在床边上，平躺着，小半个身子竟是悬空的。

路仁嘉惊讶皇上这样竟然也不会掉下去，心中一软，皇上宁愿这样受罪，也不肯挤一挤自己。

平心而论，皇上能做到如此，已经是难得之至了。皇上竟肯为她如此委屈自己，若是让后宫妃嫔知道，一个个定会嫉妒的红了眼睛，若是让太后或是朝臣知道，她一个祸国妖妃的骂名便少不了了。

若今日在皇上身旁的不是自己，换做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嫔，恐怕都会大为感动，对皇上死心塌地吧。

路仁嘉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可惜她想要的太格格不入。金银满箱、权势无限，都换不来她的真心，能换来她的真心的，只有真心而已。

可路仁嘉也不敢昧着良心说，皇上对她不是真心实意，只可惜——对她而言，还不够。

皇上很快也醒了，两个人对望一眼，同时开口，“你——”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皇上道。

路仁嘉本来想问，“你这样睡着不累么。”顿了一下便问不出口了，转而问道，“乌雅贵人怎么样了？”

“生了个小阿哥，母子平安。”皇上低声道。“你昨日派人给朕送来的是什么点心？是不是你这些日子在厨房里鼓捣的那个？那朕可得好好尝尝。”

皇上故意说得轻松些。

路仁嘉没有接话，片刻后才道，“不想给皇上尝了。”

皇上以为路仁嘉在赌气，低声哄她，“昨日不是赶得不巧么，朕盼着你的点心盼了好久了，不着急，改日你空闲了再做。”

路仁嘉眼圈一红，“真的不想给你尝了。”

皇上吓了一跳，好端端的说着点心，怎么就哭了，忙道，“不给朕尝朕就不尝，一辈子都不尝。”

路仁嘉愣住了，第一次从皇上口中听到“一辈子”这三个字，竟然是在承诺一辈子都不尝一样点心。

路仁嘉心情竟奇异的轻松了不少，玩笑道，“也不用一辈子吧，等你快断气儿的时候，我端着盘子喂你一口。”

皇上笑着点头，“好，那你可得努力活得比我久。”

路仁嘉一阵恍惚，自己竟然假设了这样的一辈子？会和皇上一起变老，一起面临死亡，一路都有美食陪伴。

设想一下，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自己已经注定要在宫中直到老直到死，无论皇上爱不爱自己，无论自己爱不爱皇上，他们都是会老死宫中的人之中的两个。

不如每日都开心些。这么想着，路仁嘉心中便觉得松快了。

皇上早朝去了。路仁嘉在小厨房又照着昨日做了一份，趁着皇上正在早朝，给皇后送去了，正赶上皇后尚未用早膳，路仁嘉与皇后便一同将各种芝士当做早膳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