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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假包换!”
“那为什么这么便宜?”
“……”石翡被看客的反问噎住。
“是啊,怎么那么便宜?真的假的?”
问的人越来越多,石翡的脸色便渐渐地不好看,一旁陶绰之扯扯他衣袖,低语道:“算了吧,反正也没人想买,不如回去……”
谁料已被惹毛的石翡根本不理会陶绰之,径自与周围一圈看客理论:“你们没事找抽么?自己长了眼睛不会看?眼睛擦亮点!鼻子放灵点!看一看闻一闻,这么好的沉香木能有假?一个劲问我真的假的,你们想要我说什么?说这个是假的,所以我卖那么便宜?——放你的狗屁!要不是老子能从安息拿到第一手货,老子辛辛苦苦大老远跑建康来卖这个价?”
“沉香分量很重,放水里能沉,你的沉香这么轻,颜色也不够深……”仍然有人没被石翡的气焰镇住,还在继续质疑。
石翡漂亮的凤眼越瞪越圆,几乎能与牛眼媲美,当眼珠瞪到极致,他忽又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刻意放柔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呵呵,你家倒是有本事,买个沉香重得像铁砣,颜色深得跟羊大便似的,你拿它盖房子还是垫茅坑呢?乡巴佬告诉你沉香是木头是要放香炉里烧出来闻的你懂不懂?你要说我这是假的,我马上点一根叫大家闻闻看,不是沉香我就当着大伙儿的面吃下去,有几根我吃几根!”
石翡阴阳怪气的腔调咄咄逼人,一时之间竟无人能对。正当周围群众纷纷表示无语之际,人群外蓦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音量不大却掷地有声:“他卖得的确是沉香木,只不过是品质一般的鸡骨煎香,丢水里也不会沉,没有药用价值,只能熏衣除臭罢了。”
一针见血一语中的!石翡顿时语塞,刚想撸起袖子负隅顽抗时忽然眉心一蹙,翘首望着人群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嚷道:“慕容小弦弦?”
一丈开外传来的格格咬牙声竟然跳脱了喧闹的街市,无比清晰地钻入陶绰之耳中,他缩了缩脖子,心惊胆颤地看着周围人圈忽然分出一条小道,任那怒气冲冲人高马大的来客欺到石翡身边。
“你要是再这样叫我,我要你好看!”慕容温阴着脸怒瞪嬉皮笑脸的石翡。
“哎——我本来就够好看了,还用你帮我?”石翡奸笑着倾身勾住慕容温的肩,饧眼轻薄道,“小弦弦,多日不见你想我么?”
“想……”慕容温深褐色的眼珠里怒意狂烧,“思念”的话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想-把-你-碎-尸-万-段!”
陶绰之恍恍惚惚为座上宾奉茶,搞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状况。
为什么……他家里的客人会越来越多?
慕容温接过茶碗,颇不自在地瞥了陶绰之一眼。这时石翡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跟陶绰之介绍慕容温的来头,成功地将他吓倒。
“这这这,燕国的郡王怎么能随便来晋国呢,这可了不得!”陶绰之结结巴巴地嚷完,又慌忙跑出内室将婢女僮仆遣得远远的,这才坐回席间像老头一样叹气,“唉,这可了不得,我不过是个司徒掾,怎么能在家中接待燕国的带方王呢?”
唉声叹气一抬头,却看见诡异的远房表弟已和神秘的燕国王爷搂在一起亲嘴咂舌,陶绰之吓得险些昏过去,瞠目结舌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石翡抬起头望着陶绰之笑:“没什么啊,天冷无聊,找点乐子。”
“你是够无聊的。”正被石翡压在身下的慕容温冷着脸推开他,低声骂道。
石翡趴在他身上恬不知耻地调戏:“没错没错,我无聊、你不无聊。大老远从燕国追过来,你一点都不无聊。”
“闭嘴,”慕容温双目一黯,望着石翡沉声道,“你自那夜之后不告而别,我能不追来么?”
“追来干什么?找我报仇?”石翡伸出一根手指,沿着慕容温下颌暧昧地比划,“我早对你说过,你爹当年抢了我爹的女人,父债子偿,所以我要把你吃了报仇呢。”
慕容温闻言一把将石翡推开,他虽然小石翡六岁,身量却高大得多。石翡冷不防被他推倒在地上,悻悻一笑,从腰包里掏出一块不知名的香料,趁人不备悄悄投进香炉里。
在一旁尴尬作陪的陶绰之只顾着点头哈腰息事宁人,冷傲的慕容温对他不理不睬,径自站起身就要往室外走。被慕容温撇在身后的石翡这时猛然扑上前,猴在慕容温肩上轻轻咬他脖子,喘息道:“小弦弦,你老实说,今天你是上门来报仇的,还是送上门来给我吃的呢?”
慕容温耐性全无地用力甩开他,怒吼道:“石翡!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寡廉鲜耻的!”
石翡的双腿一直盘在慕容温腰上,此刻上身忽然被他甩开,整个人便向后栽倒,头冲下先着地,咚一声跌在席上。
陶绰之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搂着石翡察看:“表弟表弟,你没事吧?”
一旁慕容温也是变了脸色,回身跪在地上握住石翡冰凉的手,目光却是惴惴别开:“你……你……”
石翡微微睁开眼,淡粉色的双唇艰难地一张一翕,恹恹软语道:“弦……你,你难道还没有感觉么?”
“什么感觉?”慕容温怔怔望着他,片刻后瞳仁骤然收缩,气得面皮紫涨浑身发抖,龇牙恨骂道,“我又上了你这胡贼的当!你——你这个混账!”
一直陪在一旁的陶绰之听得一头雾水,下一刻就看见慕容温猛扑而上与石翡扭打在一起,动作却从厮杀逐渐演变成耳鬓厮磨。陶绰之看得浑身发热脸发红,他刚想退到一边,却惊觉四肢绵软几乎无法动弹,与此同时一股热流在下腹激荡,引发出从未有过的澎湃情潮。
不,不会吧?!
陶绰之惶惧得几乎要哭出来——在他近旁的二人已纠缠得如火如荼,石翡白皙修长的身体正像蛇一样从狐腋裘素绫衣中摇摆着蜕出来,慕容温仰躺在席上不断抚摸石翡,抬起腿蹭上他的腰,目光迷乱地催促:“快,你这混账,快点……”
你们别当着我的面做啊,无量天尊哪……陶绰之浑身滚烫,当真急出了两行热泪。他沙哑着嗓子呼唤婢女侍儿,却绝望地发现下人早已被自己遣走。昨夜无意中窥见的春宫图此番正活色生香地上演,陶绰之四肢徒劳地挣动,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同样无比焦渴,当他仰卧在地上目睹慕容温在自己面前跪趴,石翡伏在他背上张弛□时,陶绰之无法自制地将手滑到□,企图悄悄纾解自己尴尬的欲望。
正在情潮中忘乎所以的慕容温双眸茫然前视,朦胧中看见躺在自己面前的山寨版石翡,情不自禁便伸出手去扣住了他的脚踝。迷香的药力使他浑身酥软,仅有的力气只够将陶绰之拉到自己身下——然而这就足够了。
敌不过慕容温的陶绰之万念俱灰地任自己被宽衣解带,当他全身光裸,双腿被人分开、抬起、压上双肩,羞耻难言地察觉□被某物抵住,陶绰之绝望地低泣了一声,泪眼越过慕容温的肩头,看见一个傅粉施朱、描眉画鬓的自己正笑意盈盈看着他:“真有意思,这样看,好像在对着镜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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